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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歌和卓红裙跟着到了警局录了口供，随即两人去了公司。
到了中午，向天歌约了方青柠一起吃饭，顺便问一问侯西等人的审讯结果。
经过审讯，侯西等人供认他们确实谋划暗杀梁尘黦，但是他们没有动手，杀死梁尘黦的另有他人。
“这些人会不会在说谎？”
方青柠沉吟地道：“不像，如果他们要说谎，干嘛承认自己谋划杀人？就算没有成功，他们也要被治罪的。”
“他们的动机呢？”
“好像是有人请他们这么做的，明德市有个杀手中介叫方源，专门在做这种生意，我们已经联系明德市警方调查此人。”
向天歌眉头紧锁：“梁尘黦这小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如果这事不是侯西他们做的，还会有谁要杀梁尘黦？”
“想要他死的人，估计不在少数。白金会所查过了吗？”
“今天第六分局又传了一份监控录像过来，待会儿你跟我过去一起看一看。”方青柠知道向天歌侦查能力很强，有他在场，或许能够看出别人看不出的问题。
“案发现场的监控不是已经被人破坏了吗？”
“可是会所内部还有监控。我跟金不唤了解了情况，当晚是有一个女孩儿跟梁尘黦在一起。现在警方还没找到这个女孩儿，我想她的嫌疑很大。”
吃饭之后，向天歌随着方青柠到了市局。
调出白金会所内部的监控，这些监控主要设在走廊，视频清晰地显现，有个女人走进梁尘黦的包房。
女人的身形隐约有些熟悉，不过看到她的面孔，向天歌却一点都不认识。
大约二十来岁，一头金色的波浪卷，不知是灯光的关系还是化妆的关系，她的皮肤很白，戴着幽蓝的美瞳，鼻梁很高。
穿着极其暴露，就像一个经常在混夜场的女孩儿，大红抹胸包臀连身裙，抹胸是蛋糕层设计，中间露出一条深邃的沟壑，春光无限，裙摆只及大腿，黑丝包裹，引人无限遐思。
“好腿！”
向天歌不由感叹一句。
方青柠两根指头准确无误地拧在他的耳朵：“能不能用心一点儿？”她让他来看监控，不是让他来欣赏大长腿的，这人有没有搞错？
“让人去查这人了吗？”
“第六分局正在调查这个女孩儿，小余跟进。”
“放大给我看看。”
“那个部位？”
“大腿那里。”
“你！”方青柠气得在他胳膊狠狠掐了一下。
好在冬天胳膊没露出来，外头裹着两层衣物，不然向天歌非得被小娘们儿掐出淤青不可，笑了笑：“我是看她的手。”
女孩儿一只手拎着黑色蛇皮纹坤包，一只手是自然垂在大腿边的。
方青柠暗暗无语，刚才盯着人大腿，现在又迷上了手了吗？
相比起来，她这个当刑警的，手自然是要粗糙一些的，心里没来由的自惭形秽，以前从来也没这种感受，但不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之后，每每都有这种莫名的自卑。
但她还是把向天歌指定的部位放大，然后定格。
向天歌盯着画面，女孩儿的指甲……昨晚看到卓红裙做的美甲，几乎一模一样。
卓红裙十根指头的美甲各不相同，各种各样精致的图案，向天歌第一眼看的时候，觉得跟她的气质完全不搭，她是比较朴素清爽类型的，但做的美甲却异常的妖艳。
不过早上送她上班的时候，好像美甲便被卸掉了，又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指甲。
“据梁尘黦的几个跟班说，这个女人叫安娜，以前从没见过，是主动到他们包房打招呼的。”
“是会所的小姐吗？”
“不是。据会所的人说，也是第一次见她。对了，你到底看出了什么没有？”
“手很白。”
“什么鬼嘛！”方青柠白他一眼，“要你说吗？”
“继续放。”
又继续放着视频，安娜在梁尘黦包房待了没多久，就跟着梁尘黦一块出来，挽着梁尘黦的手臂，小鸟依人的模样。
梁尘黦有些醉醺醺的，伸手搂着她窄窄一截腰肢，还在她脸上亲吻。
安娜显然对此有些抗拒，把头微微歪到一边。
“你注意到安娜的表情吗？”
方青柠盯着投影屏幕：“没什么表情啊。”
“对啊，就是没什么表情。”
“这说明什么？”
向天歌笑道：“学过微表情分析吗？人的心理活动都会在表情上表现出来。有些人擅长伪装，喜怒不露于形色，可是微表情却瞒不住。人类永远无法隐藏微表情。可是安娜没有什么微表情，只有在梁尘黦看向她的时候，露出几个谄媚的笑。”
方青柠越听越糊涂，问道：“你是说……她心里根本就不想接近梁尘黦，是出于某种目的，不得不接近梁尘黦？”
“她如果心理抗拒梁尘黦，便会出现一些典型的微表情，上眼皮下压，上嘴唇上扬，等等。”
方青柠来回看着视频，确实出现向天歌说的这种情况，只是很不明显，毕竟她不能当着梁尘黦的面，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厌恶他。
她明明厌恶梁尘黦，却又主动接近他，自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向天歌又缓缓地开口：“上眼皮下压和上嘴唇上扬这些微表情同时出现的时候，鼻子会微微地出现一些褶皱的情况，皮肤越白的人，褶皱就越明显。好，就定格在这儿，把她鼻子放大。”
方青柠按照他的吩咐，在出现厌恶微表情的时候，迅速定格，并且放大图像。
图像放大之后，并不怎么清晰，但是向天歌仍旧得出一个结论：“这鼻子是假的。”
“你无不无聊？”方青柠再度瞪了这家伙一眼，这年头女人隆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整张脸都是假的。”
“现在整容的人多了去了。”
向天歌双手插在裤袋，说道：“不是整容，是易容。”
“有什么区别？”
“整容是在皮肤底下做手术，易容是在皮肤表面做手术，这是一种巧夺天工的手法。”向天歌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如果遇到伪装的任务，经常需要易容，使用硅胶等化学物在脸上重新地塑造肌肉和纹理。
所以对易容一道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