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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你的音频是假的！”詹家佑歇斯底里地叫道。
本来向天歌之前的一切只是推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看到詹家佑的反应，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凶手了。
因为如果他如果不是凶手，他的反应就不会这么激烈。
如果向天歌是诬告他，在他被绑的情况之下，他的人身自由都成问题，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怎么逃出去，而不是忙着争辩他不是凶手。
就算争辩，他情绪也不应该这么激烈。
向天歌轻轻一笑：“音频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只要交给警方，你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
詹家佑心头咯噔一下，没错，他现在也无法判断音频的真假。
不过如果是假的，音频之中怎么可能将他杀人的细节分析得那么透彻？
就连联合江艾嫁祸梁尘黦的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难道……真的是他喝醉了酒说出来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向天歌，就算你录下了我的梦话，那又如何？按照司法程序，这根本就不能成为证据。哈哈，我是律师，我比你更懂法律，这段音频根本不能成为直接证据，这是在我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录下的，法庭是不会承认的！”
“你电影看多了吧？你觉得，警方会以正常的程序审讯你吗？这个案子现在舆论很强，警方巴不得尽快结案，给大众一个交代。只要你进了警局，他们会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开口。”
詹家佑心头不由沉重起来，他打了这么多年官司，知道自己所说的正常的司法程序，不过是一种理想状态。更多时候，警局，检察院，法庭都是一条线的，以他目前的证据，足以给他治罪。
毕竟他不是梁尘黦，背后没人给他撑腰。
何况现在梁尘黦急于洗刷罪名，白珍珠也会施加压力，动用各种关系，把他给送进去，好保梁尘黦的清白。
向天歌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詹家佑，进一步说道：“你知道宋词还有一个哥哥吧？他叫宋三刀。他一心想为他妹妹报仇，如果让他知道，你就是杀死宋词的凶手，你觉得会怎么样？我想，你还是乖乖地认罪，监狱对你来说相对安全一些。”
詹家佑从江艾口中早已得知宋三刀的存在，江艾就是宁州地产的律师，又与梁尘黦关系暧昧，白珍珠雇佣宋三刀对付向天歌，江艾也听梁尘黦说过。
不过却不知道宋三刀竟是宋词的哥哥。
所以詹家佑听到这个消息，无比震惊：“你说……宋三刀是宋词的哥哥？”
“不错，他是通缉犯，现在他爸也不在世上了，他再也没有亲人了，就像一个亡命之徒似的，一旦让他知道你是杀害他妹妹的凶手，我保证你连宁州都走不出去。”
詹家佑心如死灰，怔怔地望着向天歌：“我跟你……无冤无仇，向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你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爱的吗？”
“是她……是她先拒绝我的！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我那么骄傲的人，她存心让我颜面扫地。你知道吗？他们都在嘲笑我，你说……你说我哪一点儿配不上她？她不过是一个助理律师，她凭什么拒绝我？”
向天歌悲悯地看着他：“你就因为这个杀了她？”
“不错，她该死！”詹家佑双目冒着火焰，当时宋词拒绝他的时候，说了多狠的话，外人根本不会知道，更加不会知道，这些话对他伤害有多大，他狠狠咬牙，“我最见不得故作清高的女人，她一个乡下地方出来的柴火妞儿，她装什么装？哼，我本以为她有多么冰清玉洁，可是当我强她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贱人她就是一个烂货，不知被多少男人上过了，她还在我面前装。你说，她该不该死？后来我打听过，她在读书的时候，因为家里贫困，她竟然去做援交。哈哈，这种女人，人尽可夫，别的男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亏你还是学法律的，你简直是在玷污法律，就算她是出来卖肉的小姐，你也没有权利违背她的意愿强行跟她发生关系！”向天歌不得不对这个世界感到悲观，懂法的人本应该对法律心存敬畏，但他看到都不是这样的。
太多的人，因为懂法，法律成为他们满足私欲的工具。
法律是一种武器，但武器永远是两面的，一种拿来自卫，一种拿来侵犯别人。
“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呵呵！”詹家佑苍凉地笑了起来，他已经放弃了挣扎，软软地瘫在地上，心如死灰。
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向天歌在很多女人嘴里听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嘴里听过，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得出这样的结论，必然有着异于常人的经历，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渣男或者渣女，也没有人从一开始就会杀人。
向天歌目光变得平静起来，波澜不惊地注视着詹家佑：“你说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你的妻子江艾？”
“没错，最坏的就是她。她一直在给我戴绿帽子，她跟梁尘黦那些破烂事，当我不知道吗？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她知道我犯罪的事实，她要跟我绑在一起。我摆脱不了她，她……她其实……没那么喜欢我。只是因为……因为我当初拒绝了她，她要报复我，所以帮我……帮我掩盖事实的真相，我的把柄攥在她手里，她让我为她做很多我不愿意的事。我开了一家律所，凡是与宁州地产打官司的客户，她都要让我……让我故意把官司输给她，因此她才能宁州地产站稳脚跟，她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
向天歌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夫妻一个德行。
一个因为被女人拒绝了，把人给杀了，一个因为被男人拒绝了，便绑架了他，一辈子为己所用。
“我这一生……没有遇见一个好女人，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跟一个男人跑了，我爸从此得了抑郁症。我爸跟我说，女人……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所有的女人都是爱钱的。可我不信啊，那个时候我傻啊，我在大学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初恋。她是那么美好，跟我那么相爱，我曾经下定决心，一辈子……把自己一辈子都交给这个女人，直到……直到他躺在一个富二代的怀里。出来工作的时候，我又遇见了一个女人，她的年纪比我大，让我……让我想起了妈妈，可她……跟我妈妈一样，她骗走了我所有的钱……”
詹家佑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沉，眼中似乎还有泪光闪烁。
向天歌暗暗叹息，因为过往的经历，这家伙内心早已扭曲，他根本就不相信女人，根本就没有爱，但他又渴求女人对他的爱。
可惜，命运没让他遇见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