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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鹊并不知道向天歌的身份，看他的年纪，也不像是医生，没有这么年轻的医生，但因为是曲龄带过来的，他也不敢怠慢，拿了CT和MRI给向天歌。
向天歌看了一下，说道：“直径已经超过10cm，这是巨大肝癌。”
“没错，患者的Child—Pugh评分目前还在B级，这个时候给他做手术，风险是很大的。可是不做手术，他估计撑不过这个月，所以我们也很为难。”
“有没有办法让他的肝功能恢复到A级？”
桓鹊摇了摇头：“我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患者也不配合治疗，很难达到A级。”
“从CT和MRI的结果来看，癌变的位置是在肝脏的左右叶交叉的位置，即便要做手术，难度系数也是非常大的。”
这个时候桓鹊已经相信向天歌是有医学基础的，点头说道：“向先生说的不错，确实如此，要在这个位置动手术，稍不小心就会碰到肝动脉和门静脉，就连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丘丽灵枢都没把握。”
“丘丽灵枢？”向天歌剑眉微微一扬。
“向先生认识丘丽医生？”
“之前她是不是在美利坚？”
“没错，半年前是我们院长专门从美利坚把她请过来的，她的专业能力很强，现在蔡五福是她主要负责的对象，等到时机成熟，并且蔡五福答应做手术，我想让她来主刀。”
曲龄微微一愣，问道：“桓主任，不是说好了您亲自主刀的吗？”
“曲小姐，丘丽医生的专业能力比我强，医院的很多大手术都是她做的。当然啦，这个手术我也会参与的，从旁协助丘丽医生。”桓鹊把烧好的水拿起来，注入放好茶叶的茶壶之中。
“这个手术有几成的把握？”
“说实话，只有两成的把握。”桓鹊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其实这样的手术，我们医院并不赞成去做。”
曲龄望向向天歌：“你呢天歌？”
“五成。”
桓鹊的手不由抖了一下，水壶的水不由溅了出来，这家伙是疯了吗？
见他小小年纪，就算懂点医术，估计还没从学校毕业呢吧？更何况临床经验了。
在这儿说什么大话呢？
“向先生，请问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神木中学初中部毕业。”
“什么？”桓鹊眼镜差点没从鼻梁上跌下来，这尼玛……逗他玩呢？初中毕业？谁都知道医生是专业性很强的职业，一个初中毕业的家伙……跑这儿来吹牛呢？
曲龄也没想到向天歌只有初中的学历，虽然亲眼见过他的医术，但此刻不免也会尴尬。
向天歌低头苦笑，他说的是实话，16岁就被带到部队，他是没有机会去学校的，但这并不等于他就放弃学习了。
相反，他身上掌握的本领，是很多学校都学不到的。
“桓主任，这个手术让我来做吧。”
桓鹊诧异地道：“向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您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向先生，您就初中毕业……”桓鹊望了曲龄一眼，为了照顾曲龄的面子，他不便把话说得太直白，“这个手术的难度系数您是知道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曲小姐请了不少专家过来，我们经过了多次的探讨，没有一个人超过三成的把握。”
“手术的难度系数我很清楚，但我起码还有五成把握，你们最多只有三成而已。”
向天歌只是实话实说，但在桓鹊听来却不是滋味，这是在打他们医院的脸哪！
这家伙吹牛不打草稿，说自己有五成的把握，也就是说另外五成是没把握的，万一把人给弄死了，就归结于另外五成。
这倒不如说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医死了人就说是另外百分之一。
操，这种话谁不会说？
但是患者的生命是不能开玩笑的。
桓鹊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医生，望向曲龄：“曲小姐，您该不会真想让向天歌来做这个手术吧？”
“桓主任，我相信天歌的专业水平。”
“您相信一个初中生？”桓鹊难以置信，这简直就是对他以及他们医院的侮辱。
向天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几下，尝了一口：“嗯，这茶不错。桓主任，反正蔡五福也活不长久了，死马当活马医呗。就算手术失败，他也不过早死一个月而已。他现在活着比死还痛苦。”
“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桓鹊终于按捺不住发火。
“桓主任，您别上火，您先去问问丘丽医生，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做这个手术，您再来对我发火不迟。还有，这几天先给蔡五福做做思想工作，如果患者自己不同意动手术，我们说什么都是白搭。——龄姐，咱们先走吧。”向天歌放下茶杯，起身。
“桓主任，我们先走了。”曲龄有些歉意地对桓鹊道，毕竟她知道桓鹊是个尽职尽责的医生。
桓鹊送了二人出去，回到办公室，立即拿起电话，打给丘丽灵枢，让她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主任，您找我？”丘丽灵枢敲门之后进来。
桓鹊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问道：“灵枢，你认识一个叫向天歌的人吗？”
丘丽灵枢娇躯不由震了一下：“主任，您……您认识他？”
“他刚刚来找过我。你跟他是不是认识？”
“有过几次接触。”
“哦，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丘丽灵枢愤恨地咬着贝齿，“他就是一个贱人！”
“……”
丘丽灵枢忽然意识到在领导面前，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合适，转移话题：“主任，向天歌找您是为了什么事儿呀？”
“他想接手蔡五福的手术。”
“您答应了？”
“我当然不会答应。他一个初中生，有没有行医资格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答应？我是看在曲小姐的面上，才对他以礼相待的。”想起向天歌狂妄的姿态，桓鹊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他肯来帮忙，蔡五福的手术成功的几率起码提高一半以上。”丘丽灵枢实事求是地说，虽然她跟向天歌有着过节，但对他的医术却一直很佩服的。
“他有那么高的医术？”
“他是军总医院的特别顾问。”
“怎么可能？”桓鹊半天合不拢嘴，向天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何德何能能当军总医院的特别顾问？
“一年前我被派往新罗医学救助，遇见了他，我们一起参与新罗主席的脑瘤手术。当时来了上百位各个国家的精英，没有一个人敢做这个手术，因为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新罗方面要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杀光，给新罗主席陪葬，是他站出来做这个手术的。我做他的助手，我还记得……”
想起当时的情景，丘丽灵枢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十几把AK对着我们，一旦手术的过程中出现任何的差错，我们就会马上被扫成马蜂窝。所以协助的医生都没办法专心，只有他全神贯注地做完了这一台手术，我们所有人也获得了安全，并且和新罗主席成为朋友。”
桓鹊听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向天歌竟然真有那么高深的医术。
这家伙真的只有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年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