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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们主任有什么事吗？”
“等你们主任到了再说吧。”
麦小白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开始整理蔡五福的办公桌。
向天歌一眼看到办公桌底下的纸篓，里面塞了几张报纸，报纸上面有些字是被剪下来的。
他又迅速翻了一下桌上的几本刊物，也找到了一些字被剪掉的地方。
没错，是他了！
蔡五福虽然小心谨慎，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犯罪天才，总有疏漏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想到向天歌能够找到他办公的地点。
那些完美的犯罪，都只是存在于文艺作品之中，现实社会很少存在。
像蔡五福这样的犯罪，其实已经算是高智商了，一般人犯罪都是激情犯罪，杀了人之后就跑，不会像蔡五福这样做这么多工作。
“小白，你们主任是不是经常手写新闻稿？”
“对呀，他是老新闻人了，一直保留着老习惯，他写完的手稿都是我帮他在电脑上录入的。”麦小白没有察觉向天歌的用心，随口回答。
向天歌随手翻动办公桌的东西，打开一只抽屉，看到里面竟然放着一只带着精致相框的相片。
相片上面一男一女，女的是王芬，男的大约五六十岁，穿着干净的白衬衣，有些儒雅的气息。
“这男的是不是蔡主任？”
“是。”麦小白伸手拿过相片，重新放回抽屉，“你别乱翻东西，尤其这张照片，蔡主任很在乎的。”
向天歌知道自己在人办公室里乱翻有些不礼貌，笑了笑，问道：“你们公司几点上班？”
“一般是九点，但领导上班都比较晚，蔡主任什么时候过来可不知道。”
“你知道蔡主任住哪儿吗？”
“好像是在缘和小区，具体住在哪个单元我就不知道了。”
向天歌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八点半不到，随手从桌上的名片盒里取了一张名片，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出去一趟，如果蔡主任来上班，你先别告诉他我来找过他。”以蔡五福的谨慎，如果知道他来找过他，一定会打草惊蛇。
“为什么？”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麦小白很难想象，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惊喜。
向天歌给她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然后走出办公室，坐了电梯，出了大楼。
然后接到秦晴的电话。
“天歌，你去哪儿了？”听得出来，秦晴的声音还是有些紧张。
“我出来办点事情，你们那儿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我们很好。”
“现在是白天，小区很多人都起来了，晨练的晨练，上班的上班，所以不用太担心。你们可以找个人多的地方，先待一会儿，等我办完事，很快就联系你们。”
“嗯，好，我先挂了。”然后秦晴挂了电话。
向天歌到了缘和小区，拿出蔡五福的名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您是哪位？”
向天歌听出蔡五福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可能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但他没管这些，说道：“您是蔡五福蔡先生吗？”
“是我。”
“有您的快递，这上面地址写得不清楚，您住在哪个单元？”
“最近我没买什么东西，哪来的快递？”蔡五福语气透着警惕。
“这我哪知道？说不定谁寄给你的呢。”
“你在小区北门等我一下，我下楼去取。”
“好，你快点儿啊！”
挂了电话，向天歌走到小区北门，看到一个清癯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步履蹒跚。
不是蔡五福又是谁？
只是比起照片上面儒雅的形象，此刻的蔡五福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蔡五福远远地看到向天歌，他就没有继续过去，而是转身就跑。
向天歌本来以为蔡五福不认识自己，想要等他过来把他一举拿下，但现在看他的反应，似乎是认得自己的。现在想来，蔡五福应该是密切关注他的，特别是他在救曹嫣然和刘燕姿的时候，说不定他就躲在暗处。
又或者从陈家父子或者王芬那儿等到他的一些信息，所以他一出现，对方立即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向天歌拔足追了过去。
正好四名小区的保安走了过来，蔡五福急忙叫道：“有人抢劫，快点儿抓住他！”
四名保安听说，迅速抽出橡胶棍，扑向向天歌。
向天歌此刻没工夫跟保安解释，腾身一个膝顶撞向其中一个保安的下巴。
保安应声而倒，向天歌不管剩下三名保安，继续朝着蔡五福追去。
蔡五福现在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不适合剧烈运动，跑了几步，身体就快支撑不住了。
但他总算到了一个单元楼下的停车位，拿出车钥匙，开门上车。
向天歌赶了过来，对方开车直接撞了过来。
车才刚刚发动，速度不是很快，向天歌扑身上了车顶。
蔡五福狂踩油门，车子冲出北门，故意把车开得东倒西歪，想凭此把向天歌从车顶甩下来。
“砰！”
向天歌一拳砸向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爆破，他伸手从里面打开车门，继而跳进车里。
蔡五福不由一个刹车，差点撞向路边一根电线杆。
向天歌淡定地点上一根香烟，吐出一个烟圈：“蔡五福，隐藏得够深的呀！”
一个新闻工作者，看起来斯斯文文，谁能想到和这么多起犯罪行动有关？要不是给李黑娃的那封信暴露了他的文化修养，向天歌之前一直把他当成一个社会老混。
蔡五福心如死灰，叹了口气：“你就是向天歌吧？”
“没错，是我。”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给李黑娃的信，露出一些破绽。”向天歌随即就把破绽说了。
蔡五福苦笑一声，百密一疏，他也没想到这么隐秘的破绽，竟然能让向天歌找到他，又叹了口气，问道：“曲鹤松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帮他？”
“我倒想问问，曲鹤松跟你结了什么梁子，你要这么害他。是因为王芬吗？”从五年前开始，蔡五福就和王芬开始布局加害曲鹤松，如此执著的报复，向天歌猜想其中必有什么化不开的冤仇。
“这一切跟王芬都没关系，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害曲鹤松，他跟你有仇？”
蔡五福双目透着恨意，问道：“你知道曲鹤松是怎么发家的吗？”
“这我倒不清楚。”向天歌跟曲鹤松认识纯属偶然，而且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从网上看到一些关于曲鹤松的新闻，说他是白手起家的，创业的过程也很艰辛，但他成功之后不忘本，做了不少公益慈善。
当然他也清楚，网上的东西是可以靠公关维护的，不过通过他和曲鹤松的接触，他并不觉得曲鹤松是个大奸大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