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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新囚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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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太空中也许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在枯松城中已经转眼过去三个月。又是一个中午开饭的日子,又赶上了土豆红烧肉。

    几个新来的犯人兴奋端着肉菜坐在饭桌前,正准备大饱口福,忽然红孩儿带着六个犯人走来,二话不说,就把新犯人的肉菜全部倒入自己的饭盆中。

    新犯人中有个彪形大汉,当时就勃然大怒,起身大吼:“你小子有病啊!干什么抢我的肉?!”

    红孩儿:(冷笑)你个新人真不懂规矩啊!

    大汉:(不解)规矩,什么规矩?

    红孩儿:你不认识我吗?

    大汉: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红孩儿:其实认识不认识我无所谓,重点你要明白,我是为了你好!

    大汉:你为我好什么?

    红孩儿:这么大人,怎么不懂事呢?,你吃那么多肉干什么?吃肉多了会得脂肪肝、冠心病、前列腺癌什么的。我还年青,那些罪还是让我来受吧!

    大汉:(更怒)少废话,我要吃肉!

    红孩儿:(恶狠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我的人在这里是没有好下场的!如果再纠缠不休,我让你连屎都吃不上!

    大汉:(依然斩钉截铁)我、要、吃、肉!

    红孩儿:(大怒)我让你吃,我看你怎么吃!

    说着,红孩儿猛地将整盆肉扣倒在地,口中嚷着:“吃,我叫你吃!弟兄们,这家伙太不懂事了,给我教训他!”

    这大汉是宇宙中著名的黑社会打手,当然不肯认这个怂,不等红孩儿身后的犯人们过来,他先一脚踹向红孩儿。可惜还没等接近对方,粗腿已经被红孩儿身后一名长发尖耳的精灵一把拽住,另一个魔族人一拳将大汉的腿打折。

    在大汉的惨叫声中,其他红孩儿的随从一哄而上,对那大汉拳打脚踢。

    新犯人中有两个是大汉同伴,急忙上前帮忙。

    参与殴打的其中一人及时察觉,转身冲向这两名不知死活者,他转眼化为火人,双拳出击,将那两人点燃,让他们重蹈粘不聿的覆辙,转眼化为飞灰。

    那名公开与红孩儿作对的大汉也未能幸免于难,对他无情痛殴者中还有名魔族人,打到最后,他拳如烙铁、直捣大汉心脏,结果了大汉的性命。

    三名新犯人的惨死,令其余囚徒胆颤心惊,他们根本不敢向狱警求援,因为附近小楼上的警察始终在乐滋滋地“看戏”,根本不予阻止。等到红孩儿等人得意离去,看守们才过来驱散人群“洗大街”。

    红孩儿的屠杀式惩戒,很快就在这城市般的大监狱中传开。

    其实,枯松市并非浑然一体,分为五大区域,分别为火云、落英、流岚、岩峰、飞尘。

    本来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狱霸,但由于阿拉曼近几个月推行所谓“优秀犯人自治管理”政策,纵容狱霸们跨领域决斗,强者获得“服务权”,甚至与其指定的少数“特役者”拥有在小楼获取居室的权利。

    红孩儿就是凭借这个机会,击败收服各区强者,除了飞尘区,将其他四区都变成自己的地盘。那六位随从便是他麾下的“特役者”,都曾经是一方霸者,如今也是给红孩儿当帮凶,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飞尘区狱霸是震旦后裔——谢仕荣,他能保证自己的地域不失,固然因为其本身拥有与红孩儿不相上下的火异能,但更是因为阿拉曼有意暗中帮衬。

    谢仕荣明白,这不是因为那阴毒贪婪的监狱长对自己青睐有加,而是他既放纵红孩儿,又不能允许自己的领域完全被一个犯人实质接管。

    即便如此,这种局面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谢仕荣麾下的跟随者几乎没有什么异能人,阿拉曼的心思又叵测难猜,恐怕红孩儿的势力很快就会扩展到全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狱霸主。

    这一天,谢仕荣得到通知,从太空中又运来三个犯人,都是涉嫌盗窃天军海外军用物资的重犯。通常这种小犯人,阿拉曼都懒得亲自来办手续,派看守送到指定区域,让当地“特役长”负责安排就是。而这次犯人正式送到飞尘区,特役长当然就是谢仕荣。

    送犯人前来的是一名震旦族的新看守,据说也是昨天来报到,正式调到飞尘区工作。

    面对那三个同样是震旦族的犯人,谢仕荣未免有点失望,本来希望得到几个强力助手,偏偏这三人胖的胖、瘦的瘦、脏的脏,没一个有高手风范,都是垃圾。

    于是,谢仕荣便胡乱给这三个人分别安排了牢房,就不想再过问。

    所谓大有大狱霸,小有小狱霸,那三间牢房里的小头子也都是凶狠霸道的亡命之徒,而这里的看守早就改成了囚犯中的“优秀人员”,狱警根本不管这里的闲事。

    谢仕荣既然找不到“强将”,也希望三个新成员能早日适应枯松城的环境,成为优秀的“精兵”。因此,他今天并没有睡到楼房中,而是选择住到新人所在的平房区,他要亲耳听到这三个新兵的惨叫声。

    得到的结果,要比谢仕荣的期待更为明显,因为他不止听到了惨叫声,而且绝对不是三个人的惨叫,那是两间屋子中十几名犯人的惨叫。

    谢仕荣慌忙跑去,只见瘦子所在的房间里,瘦子在安安静静地睡觉,其余同屋犯人则全部躺在屋内呻吟。

    心中暗惊的谢仕荣不敢进屋,又来到那脏大汉所在的房间外,他透过小窗向里面望去,恰好与大汉目光相触。明明洗过澡、却又变得满身沙尘的大汉一边微笑着,一边继续狠狠踹向趴在地上的小狱霸,其他人则都缩在牢房各处痛苦嚎叫。

    同样不敢入内一探究竟的谢仕荣,怀着满腹疑问来到那胖子的房间,这里倒是十分安静,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唯一有问题的是,为什么那胖子睡在床上,其他人都睡在地上?

    谢仕荣渐渐察觉到不妥,更奇怪的是,明明身怀非凡异能,他却从心底生出无限冰冷的惧意。

    这位昔日枭雄不敢进入牢房中,急忙去联系狱警,恰好一名看守正迎面走来。谢仕荣慌忙报告:“警官,不好了,新来的犯人造反了!”

    这时,谢仕荣才看清,那看守正是今天新调来的警察,对方微微一笑问:“你说的是他们三个吗?”

    这位飞尘区的“特役长”回头一看,惊愕发现,瘦子、胖子、脏大汉都出现在他后方。不等谢仕荣明白过来,瘦子瞬间闪到这位特役长的背后,一掌狠狠向他颈动脉打下……

    当谢仕荣悠悠醒来,目光所及居然是自己的卧室,周围没有任何异常,门窗也是从内部紧锁,他好像昨晚一直睡在这间屋子里,根本没有离开过。难道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带着满腹疑问,谢仕荣离开了这与看守房间布置相同且不上外锁的“特级牢房”。

    虽然是特役长,谢仕荣还是坚持与其他犯人一起用餐,以不断强化本区囚犯对自己的信任与尊重,这与现在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连看守都对其敬而远之的红孩儿,作风明显不同。

    来到饭堂,见谢仕荣前来,小狱霸们立即过来迎接。谢仕荣发现其中两人脸上有伤,他们正是瘦子所在牢房的毛搭海、和脏大汉所在牢房的剑开破。谢仕荣忙问是怎么回事,但毛搭海和剑开破只是吞吞吐吐说不小心摔的。

    谢仕荣又特地打量了胖子所在牢房的小狱霸顺庆,他倒是完好无损,只是睡眼朦胧。这让谢仕荣更加心生疑虑。

    很快,谢仕荣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因为那三个房间的犯人正在一起将食物分……或者说是“进贡”给瘦子、胖子、脏大汉。所有的水果献给了瘦子,所有的主食献给了胖子,所有的肉献给了脏大汉,就连毛搭海、剑开破、顺庆也不例外。

    实在看不下去的谢仕荣气冲冲奔过去厉声喝问:“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毛搭海等战战兢兢不敢搭话,那瘦子开口回答:“作为这里的老人,关心一下新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谢仕荣:(冷笑)小子,这里的规矩不是这样的!

    胖子:(猛地起身)规矩改了不可以吗?

    谢仕荣:(怒吼)规矩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你是要挑战这里的规矩吗?

    胖子(身子一抖,缓缓坐下)我……就是随便问问,别那么冲动嘛!

    脏大汉:(厉声)不合理的规矩就是要改变,谁正确就应该听谁的!

    瘦子:没错,制定规矩是为了让社会进步,维护公平正义,如果规矩只会让世界更加混乱乃至倒退,那样的规矩就必须改!

    谢仕荣:小子,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只可惜你忘记了一点,你是这里的犯人,而这里的规矩是弥罗人定的,你们来这儿就是为了遵守弥罗人的规矩,而不是改变规矩。

    瘦子: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疑问。

    谢仕荣:什么疑问?

    瘦子:我们是犯人,那你是什么?

    谢仕荣:我当然也是犯人,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教导你们如何做好犯人!

    “那你就应该以身作则,先回到自己的坐位吃饭!”听到背后传来的说话声,谢仕荣转身正要发怒,视线中出现的却是那个新来的看守。

    虽然谢仕荣与监狱长阿拉曼关系不错,但不得罪任何看守是他在钻头星上的原则,他唯有转怒为笑,立即返回自己座位。

    那看守对瘦子三人相对一笑,便又走往其他方向。而谢仕荣边走边回头,将这一切瞧在眼中,联想起昨晚“梦”见的一切,他似乎领悟到什么。

    吃完饭,谢仕荣来到分区狱长处,请求查看新犯人资料。根据阿拉曼的规定,这是“特役长”的特权之一,分区狱长自然应允。

    于是,谢仕荣很快得到了新犯人的三个名字:瘦子叫作“启天”,胖子叫作“刚猎”,脏大汉叫作“沙森”。至于其他资料,除了说他们企图盗窃天军军用物资被捕,就再也没有任何信息,原因是天军还在调查这三名犯人的进一步情况。

    谢仕荣心中疑虑更深,他在交还资料同时,又忍不住打听那新看守的讯息。分区狱长不耐烦地告诉他,新看守是震旦族后裔,叫“游夜”,别的则无可奉告。

    回到牢房中,天色已黑。吃过晚饭,谢仕荣又要照常开始巡逻,以协助看守们管理囚犯。

    谢仕荣无意中来到瘦子的牢房外,忽然看见那“游夜”正在门口嘀咕着什么,谢仕荣慌忙躲闪到一旁偷看。

    那位新看守似乎察觉到什么,他警觉望向谢仕荣藏身处,露出冷笑。

    谢仕荣正纳闷,忽然感到双腿同时被人一拽,他立即跌倒在地,惊叫声还未发出,眼前便出现一个黑雾状的小怪物。那怪物不由分说,立即给予谢仕荣恶心的深深一吻,让这位特役长不但没发出任何声音,还直接因为窒息而休克过去……

    谢仕荣猛地清醒过来,目光所及又是自己居室的天花板。他打着呵欠刚起身,突然吓了一跳,因为游夜、启天、刚猎、沙森全部坐在他屋内,而且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谢仕荣:(惊愕)你……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游夜:怎么说呢?其实我们是“玉虚”……

    启天:(打断)慢着!(一指刚猎)他不是“玉虚”,只是凌烟社的初级修行者,连正式凌烟社弟子都不算!

    刚猎:(不满)兄弟,你有必要每次都强调这一点吗?

    启天:废话,事关“玉虚”形象,能不强调吗?什么时候你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玉虚传人,再自称“玉虚”吧!这可不是靠混日子,混个一年两年就能混出来的!你一天内心没有加入玉虚,你就永远不是“玉虚”!

    刚猎:我说大哥,有必要这个时候来教育我吗?咱们先说正事,行吗?

    沙森:(笑)对啊,先说正事吧!教育他,有的是时间!

    谢仕荣:(警惕)正事,什么正事?玉虚都解散那么多年了,你们这些玉虚余孽还有什么正事可以做?

    沙森:(怒)你敢再说一句“余孽”,我就让你变成鱼食!

    谢仕荣;(惧意立生)那……那各位“玉虚”兄弟,该不会有事情让我帮忙吧?

    启天:没错,正是需要你帮忙!我知道你地头熟、人头熟,想必知道这里有没有关押什么重犯吧?

    谢仕荣:……重犯?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重犯,如果是死囚,不好意思,这里是不留死囚的。

    游夜:不会是死囚,应该是长期受到弥罗国通缉、并属于某个组织的重犯,有这样的重犯吗?

    谢仕荣:(略加思索)这样的组织似乎只有“碧游”符合条件!

    启天:(兴奋)对,很有可能就是“碧游”,在这个监狱里有几名碧游?

    谢仕荣:碧游不多,都是些二三流人物,不但算不上什么重犯,而且都已经被释放了!

    启天:(失望)真的一个“碧游”都不剩了吗?

    谢仕荣:据我所知,真的一个都不剩了!除非……

    刚猎;(恍然大悟)在这个监狱里是不是关押着某种犯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谢仕荣:(惊异)你怎么知道的?

    刚猎:(得意)我的智慧,远远超出你们想象!

    启天:(不耐烦)好了,好了,算你聪明。(转向谢仕荣)这样的犯人有几个?都在什么地方?

    谢仕荣:只有一个,不过并不在这片区域,而是在火云区。那里是红孩儿的大本营,你们虽然本领不错,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沙森:红孩儿?你是说那个夺取了几个区域霸权的孩子囚犯?

    谢仕荣:(苦笑)看来你们这两天已经搜集了不少资料。那你们应该清楚,红孩儿比我厉害得多,你们就算能进入火云区,恐怕也过不了他跟六名“特役者”的那关!我劝你们在身份暴露之前,还是尽早离开吧!

    启天: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还真想领教一下那小孩儿有什么本事!

    刚猎:等等,我们听说原来这里最大的狱霸就是你,那个红孩儿最近才抢了你的风头。你故意说那重犯在火云区,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复仇,抢回地盘吧?

    谢仕荣:(急忙解释)不敢,不敢,四位本领高强,我如果骗了你们,你们随时会杀了我!不过……不知四位英雄能否赐教你们的真实姓名?……当然,如果你们不愿说就不必说。

    启天: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当年傲来国齐天大圣——悟空!这位冒充看守来报到的,是我们玉虚新一代“夜游神”——梁乾。这位身上有点脏的兄弟是当年有名的宇宙忍者——刀圭,现在叫悟净。那个胖子八戒……没什么可以介绍的!

    八戒(刚猎):(不满)凭什么到我这里就不介绍,我可是黑风国“最有本事的阿勇”!

    悟空(启天):行了,行了,你那点耍小心眼的本事,也配叫最有本事?(向谢仕荣)如果我们的秘密被泄露了,哼,我保证你第一个倒霉!但是如果你肯帮助我们,我齐天大圣就放你一马!

    谢仕荣:(慌忙)既然是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有命令,请您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明天正好我有事要去火云区,委屈三位当作我属下的“特役者”,那就有办法进去一探究竟了!游夜先生也可以……

    悟空:游夜白天有事,我们三个足够!那明天就看你表现了,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谢仕荣满口应允,悟空等人这才离开这间“特役长居室”。

    离去不久,梁乾(游夜)不由喃喃说:“阿烈说过,如果五天内还不能离开这里,我们的身份必然会暴露,一旦弥罗天军派兵过来,我们恐怕就真的成为囚犯了!”

    八戒:放心吧!那个谢仕荣不是答应帮我们了吗?

    悟净:唉,只能希望明天我们有所收获了!

    悟空:(冷笑)明天我们有没有收获还不得而知,不过……那个谢仕荣,他肯定隐瞒了什么,这个人……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