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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闲话(上架五更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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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言,你每个月月初和月中,丫鬟们可以出府的日子都出去,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而且每次都是一个人,说是大小姐同意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已经是初春,然而晚上还有些春寒料峭。晚饭后几个丫鬟都穿着夹袄,围坐在耳房的一个碳炉前,边做针线,边闲话。

    今日正是月中,惜言又是早饭毕后就匆匆出了门,直到近黄昏才缓缓归府。虽说天长日久的,大家都习惯了她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到底还是好奇,逮到机会就追问。

    先时惜言总说自己逛街去了,但是好多次“逛完街”她都是两手空空的回来,就算是不空手的时候,也不过是多拿了一盒点心。没道理逛了多半日,只入手这么点东西。

    后来再拿同样的借口来说,就没人信了。然而惜言也不理,谁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事了,没必要任何事情都和别人交代的清清楚楚。因此她自我行我素,别人问什么只咬准了是出去办私事,不方便说。

    其实翠儿是知道什么原因的,但是这原因太过惊世骇俗,最好还是不能被别人知道比较好。而且翠儿是惜言最亲密的朋友,可以说,算是惜言穿越到康平王朝后,最亲密的几个人之一,所以翠儿不会主动向别人透露,惜言出府是去找二皇子,给他当免费的丫鬟。

    其实就算是翠儿这么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信的。二皇子那是什么样的身份,会稀罕一个丞相府的小丫鬟点卯似的每个月去伺候那么一两天?

    可惜这件事听起来不管多匪夷所思,这都是事实。

    如此过了有半年,惜言频繁出府的事情,也惊动了大小姐。那时候惜言还不过是个小丫鬟,但却是小姐的侍读丫鬟,因此在小姐跟前能够说得上话。园子里议论的人多了,大小姐韩婉仪也在有一天忍不住问了惜言。

    惜言不想对大小姐撒谎,因为只要是谎言,总会被戳破,到时间自己在丞相府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况且这整件事对于自己来说确实也很荒谬,二皇子借机威胁自己,自己完全是被动的,对于她来说这中间没有任何的好处。

    于是惜言脑子一动,趁着周围没有旁人,就开始对着大小姐放声大哭。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怎样遭遇二皇子,怎样得罪了他,然后又怎样被他捏着把柄逼着自己每月出去点卯,如此这般说了个清楚明白。

    大小姐听了,当然也是不太相信,心想二皇子自己也是接触过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但是她看惜言哭的伤心欲绝,想想这件事她确实也没有太大撒谎了必要,看起来她确实是受了挺大的委屈,然后也就有了五分的相信。

    剩下的五分,大小姐找了一个丫鬟们休沐日,跟着惜言乘坐马车一起到了天然居找二皇子对质。就是因为这件事,惜言才看得出来大小姐对自己格外的包容。竟然愿意为了自己特意悄悄出门一趟。当时惜言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二皇子承认了奴役惜言,大小姐就会当面的拒绝掉他。

    果然,大小姐亲口听到了二皇子承认,是他要求惜言每月两次过来报到的。至于原因么,他没有当面说,而是将大小姐单独请到一旁的屋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大小姐出来以后,虽然满含狐疑,但还是默许了以后惜言每月两次出府到二皇子这里报到的事情。

    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惜言一直很好奇二皇子和大小姐说了什么悄悄话,但是数次追问两人,两人都闭口不答,惜言总不能去把这两位主子的嘴巴撬开来问,因此问了几次没结果,也就撂开了手。同时认了命。

    不认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这个事情已经过了大小姐的明路了,二皇子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以往还只留半日,后来就要留一整天,直到晚饭时分才放行回府。而且每次都会特意安排马车送她回去,这待遇也不得不说是另一个奇迹了。

    认命了以后,惜言就当是自己有两份工作。一份全职工作,就是丞相府的丫鬟,一份兼职工作,就是二皇子的丫鬟。两个工作互不耽误,占满了自己全部的时间。而再有人追问自己出府去干什么,自己也会正大光明的说是大小姐的吩咐,众人也就闭了嘴。

    谁还能对于主子的吩咐追根究底不成?

    因此众人心知肚明惜言出府这件事,是经过了大小姐的默许,其他人也不过是好奇白问,惜言不想回答,众人也不会如何。不过就是少了一点八卦的新闻而已。

    这次瑞珠又旧话重提,其他人虽然没有随声附和,但是也都竖起来耳朵,想看这次惜言会如何说。

    “其实吧……告诉你们也不是不行,我呀……就是去……”

    惜言故意拉长了声调卖关子,众丫鬟都好奇的,手中针线也不做了,眼巴巴的盯着惜言,看她会爆出来什么重大八卦。

    “我就是……就是去……哈哈哈哈,就是不告诉你们,你们猜去吧。哈哈哈”

    惜言说着,收起来手中的针线就跑掉了,最终还是没有编出来一个新的谎话告诉众人。不过最终吊大家胃口的时候,她看到瑞珠比起旁人更有超乎寻常的紧张。显然她是最希望听到自己回答的。

    瑞珠为何对自己的行踪这么关心呢?她有什么阴谋?

    自从上次,从公主府赴踏春宴归来,惜言对她产生了怀疑,怀疑她背后受人指使,想要做对大小姐不利的事情,因此找到机会总观察她,看她还有没有进一步的动向。可是观察来观察去,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今天习惯性的,她又在观察瑞珠,果然被她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看来自己要合计合计,怎么查查瑞珠到底有没有异常行为才行。回头找翠儿聊聊,她消息最是灵通的。

    惜言走进大小姐的卧房,此刻云坠和宝笙已经侍候她沐浴完,正在美人塌上斜躺着由云坠给她烘头发。

    见到她走进来,大小姐放下手中的书,让惜言近前来接过云坠正在做的事情。

    看来大小姐跟她有悄悄话说……

    “宝笙,云坠,你们两个快些下去歇息吧,顺便告诉瑞珠一声,今天不用她值夜了,我今天休息了一天没当差,正该我晚上值夜。”

    说完惜言转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对着大小姐眨了眨眼,表示搞定了!

    大小姐被她的无拘无束逗笑了,最懂自己心思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大丫鬟惜言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也只能对着她说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