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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神神秘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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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呢,也亏你做得出。”柳叶梅眨巴了几下眼睛,问杨絮儿,“不对呀,你那病不是……不是已经好了吗?”

    “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我以前从计生站的宣传资料上看过,说那种病潜伏期很长,就算是好了,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是能传染人的。”

    “你可真坏!”柳叶梅笑着感慨道,“真想不到,你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娘们儿还挺有心计的。不过,对刘老三那种可恶的人来说,就该那样对付他,一点儿都不过份!”

    “可是毕竟他家娘们儿是无辜的,人家又没对咱用啥坏心眼子,这就……就有些不忍心了。”杨絮儿脸上就有了愧疚之色。

    “把自家男人调教成那个熊样子,本来就是她的错,让她吃点苦头,也算是给她提个醒了。再说了,你都已经好得差不离了,说不定根本就传染不上,用不着多想了。走,赶紧回家去了。”

    杨絮儿没接话,沉着脸想了想,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钱来,笨拙地一张一张数起来。

    “杨絮儿,你数钱干嘛?”

    杨絮儿顾不上说话,直到把钱点出了一半,分开来,把其中的一份递到了柳叶梅面前,说:“这钱你拿着,我不能独吞了。”

    “死B,你拿我当啥人了?你以为我是冲着那几个臭钱才帮你的?”柳叶梅凶巴巴地瞪着杨絮儿嚷道。

    “不是,只是这钱本来就不干不净,我自己揣起来,花着也不舒坦,倒不如你帮着我花完省心。”杨絮儿软塌塌地说。

    “你尽胡说八道,这钱是你用脸皮子换来的,也是你身体遭罪应得的补偿,别说区区一千块了,就是一万、十万都不值。”见杨絮儿仍把钱亮在自己面前,柳叶梅气恼地推一把,气冲冲喊一嗓子,“赶紧收起来,别在那儿寒碜我!”

    虽然巧设计谋把刘老三结结实实整治了一顿,出了一口恶气,又得了一些补偿,但看上去杨絮儿还是满脸阴沉,高兴不起来。柳叶梅就问:“咋还拉着个脸?像是我欠你八大吊似的。”

    “没事。”杨絮儿摇摇头,接着说,“我也不知道是咋了。”

    “是不是还跟丁有余绷着?”

    “看着就恶心,能不绷着嘛。”

    “杨絮儿,别把有些事情看得太重了,过去就过去了,往前看。”

    “看啥看,一眼都不想看了,看着就恶心。”

    “那你想怎么着?”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真不想跟他过了。”

    “你想离婚?”

    “不是没有那个想法,天天跟在蛆虫子待在一块儿,恶心死了。”

    柳叶梅猛劲在杨絮儿后背上拍了一掌,压低声音奚落道:“你以为自己就是个好东西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就你办的那些脏不拉几的事,哪一件也不比丁有余差,你倒来劲了,自己一身屎,却嫌别人臭。”

    “那可不是一回事儿,至少我没花钱,也没惹来一身病吧。”

    “性质还不是一个样嘛,我看你是正经日子不想过了。话又说回来,那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爱咋着咋着,我才懒得管呢。不过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如果你杨絮儿不好好过日子,寻三想四的,那咱们之间的姊妹感情也就拉倒了,从此一刀两断,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柳叶梅说完,扭头离去。

    “柳叶梅……柳叶梅……”杨絮儿站在原地喊了两声,眼巴巴看着柳叶梅甩动着两瓣肥硕的屁股,头也不回地拐上了右边的一条小胡同。

    其实这时候的心情很乱,乱得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真应了那句话了——剪不断,理还乱。

    细细梳理一番,虽然根子是在杨絮儿身上,都是她那些破事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但奶奶坟子被扒,以及黄仙姑说得那些貌似实情,却又貌似子虚乌有的事情却也够闹心的,就像一团草,严严实实塞得她的心头,难道真世间真存在着那些阴阳鬼怪的事情?

    难道奶奶的魂灵真的是被招走了?

    可又是被谁招走的?

    又招到哪儿去了呢……

    想着想着,柳叶梅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记起,自己昨天去蔡疙瘩家时,竟然没有见到那个“野孩子”,他去哪儿了呢?

    蔡疙瘩明明说是要把他放在眼前,好好调养的,还说指望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咋就突然消失了呢?

    还有,黄仙姑恰恰又是在那个时间,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蔡疙瘩的家中,难道……

    越往深处想,柳叶梅越觉得这些事情绝非是巧合偶遇,里面或者就隐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奥秘,也许真的就与奶奶的坟墓神秘被扒、离奇坍陷有关。

    柳叶梅把自己的脑袋都想大了,昏昏沉沉的,竟然鬼使神差地调转方向,朝着蔡疙瘩家奔去。

    她去了村委,想找蔡富贵跟自己一起去蔡疙瘩家看看,却里里外外不见个人影。

    回家一看,也是大门紧锁,就打电话问他去哪儿了。

    蔡富贵说:“我进城了。”

    柳叶梅问他进城干嘛,他说有事,很重要的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麻痹滴,看来这个狗日的真的是神经了,啥也指望不上他了,憋着一肚子气去了蔡疙瘩家。

    见大门紧锁着,她便走向前去,咕咚咕咚猛劲推了两把,边推边扯开嗓子喊着:“在家吗?在家吗?老疙瘩,你在家吗……”

    里面安安静静,不见一丝回应。

    柳叶梅又俯下身来,把一只眼睛贴到了门缝上,往里瞅着,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非但不见人影,就连平日里那几只咕咕觅食的鸡也没了。

    人呢?

    这个时候能去哪儿了呢?

    会不会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使了巧计,盗了奶奶的尸骨,让那个疯疯癫癫的“野孩子”前脚带走了,他后脚又跟着去安置料理去了呢?

    这个想法,使得柳叶梅躁乱慌怯起来,浑身也跟着一阵阵发紧发麻,整个人完全处在了六神无主的状态之中。

    她离开蔡疙瘩家门前,先去野外奶奶的墓地前看了看,见已经被填平了的坟子上沙土依然清新,上面踩满了一些杂乱的脚印,其他不见任何可疑的迹象。

    又在整个墓地转了几圈,觉得也毫无意义,干脆转头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了家里,看看时间,儿子就要放学回家了,这才想到得赶紧做午饭了,便手忙脚乱忙活了起来。

    做好饭后,见儿子小宝还没回来,又屋里屋外地进进出出了几趟,这才摸起了手机,再次给蔡富贵打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方刚刚喂了一声,柳叶梅就直啦啦地问一声:“你啥时回来?”

    蔡富贵问了一句:“回去干嘛?”

    这一句差点没把柳叶梅气得背过气去,破口骂道:“操你的老的,你没有家呀?没有老婆孩子呀!”

    “你看看,咋学成个泼妇了,上来就骂人。”

    “谁让你不懂情理的,骂你活该!”

    “我咋不懂情理了?”

    “你天天在外面干些啥了?是不是干坏事了?”

    “我能干啥坏事?”

    “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你这不是扯淡嘛,实话告诉你吧,我想在外面找点差事干。”

    “你……你又想出去打工?”

    “总不能来呆在家里吧?在县城附近找份轻松的活,也好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这眼看都要割麦子了,你还要出去干活?”

    蔡富贵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然后说:“今年咱家麦子又不多,你联系一家出租收割机的,花点钱,轻轻松松把麦子收回家,你看这样行不行?”

    柳叶梅吸一口凉气,问道:“你的意思是……是不想回来割麦子了?”

    蔡富贵说:“其实吧,这里面有个经济账应该好好算一算,一旦算清楚了,就算是我要回去,你也会拦着我,不让我回去了。”

    “啥账?”

    “我要是真的找到一份收益不错的活,一个月整个三千两千的,你还舍得让我回去吗?”

    “那雇佣人家的收割机就不花钱了?”

    “那点地还能花多少钱?”

    “少说也得千儿八百的吧。”

    “这不就是嘛,还是在外面挣得多吧?”

    柳叶梅犹豫起来,觉得男人说得有道理,可心里又空空落落,就说:“也不是说非让你割麦子不可,只是觉得吧,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咋好再出去打工呢?你说是不是?”

    蔡富贵说:“我就是找份闲差,白天干活,晚上回去,每天还是能见面的。”

    “听你的意思,活已经找好了?”

    “没,正谈着呢。”蔡富贵突然改变了话题,说,“其实,我出来干活,一定意义上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

    “是啊,村长这一阵子很为难,本来想着提拔我当村干部,可你又一个劲地往上钻,人家不可能把好事都给咱们吧?”

    “你的意思是你闪身,让我当村干部了?”

    “是啊!

    柳叶梅哦了一声,刚想再说些啥,听筒里已经传出来嘟嘟的回声。

    这让柳叶梅很失落,本来她是想着把奶奶坟子被扒的事儿以及对蔡疙瘩的怀疑跟他通通气儿,顺便帮着分析分析,毕竟祖坟风水这一块不是小事,牵扯到子子孙孙、千秋万代的事儿,半点儿都马虎不得的,可又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荒唐,不怎么靠谱,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当他夜里,蔡富贵竟然没有回家。

    柳叶梅想到他可能在县城找到工作了,也就没想太多,一夜倒也睡得踏实。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柳叶梅想去看一看坡下的麦子熟到啥分数了,也好早些做好收割的准备。

    虽然麦子不多,也就那么二亩多地,但现在蔡富贵要出去找工作,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了自己一个人肩上,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压力的。

    心中装着事儿,脚步就比平日里快了很多,不到半晌的工夫,柳叶梅就把两块麦地都看完了。

    见麦穗儿已经青里透了黄,麦芒针刺一样扎煞着,柳叶梅就知道用不了三五天就该开镰了。

    再举目朝着四下里望了望,满眼都是麦子青黄的待熟颜色,心里就有些急躁,俗话说麦熟一晌,到了收割季节,毒辣辣的大太阳一烤,热燥燥的西南风一刮,用不了几袋烟的工夫,看似泛着绿的麦穗子就干枯了,就掉头了。

    要是这时候正巧遇上坏天气,刮一阵狂风,或者下一阵骤雨,那可就全完蛋了,眼瞅着收到仓里的麦粒子就全泡汤里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柳叶梅站在田埂上的脚就没了定性,急匆匆起起落落,踩在火上一般往村子里奔去。她想早些去联系有收割机的人家,免得到时候挨不上号,误了农时。

    刚到村头上,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吱吱啦啦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