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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却是什么都不愿意再说的表情，手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就好像对他整个人都失望透凉。
“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问他吧。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始审问。”
程峰仰天沉默，双眼紧闭。
薛凯跟秦慕阳离开这个地方，给他们腾出时间。
“程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
程峰：“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对不起大家，以后……以后你们好好做事吧，不要对不起人民，不要对不起国家。”
这是他进入审讯室之前最后说的话，也是唯一说的话。
之前一直跟他走得很近的两三个警察，看他走入审讯室时，心里咯噔一声响。
最后，知道他就是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卧底后，后背发凉。
没想到就一直生活在他们身边，要不是他们发现，之后可能会做出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真是想不到，危险就随时在自己身边。
几个人皆是摇摇头，无奈的感叹。
秦慕阳和薛凯走到一个独立的房间中。
薛凯：“我们要不要现在离开？”
毕竟，明天以商人的名义过去，现在就要注意一些。
如果被他们发现什么异常，到时候有几张嘴都说不清楚。
“等一会儿我跟张队说两句话就走，你先出去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薛凯点头，转身离开。
……
翌日一早，薛凯醒来整理好自己后，就是敲他的门。
秦慕阳听到响声，眉头蹙起。
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醒他，尤其是在熟睡的时候。
但不过后来苏念初走进他的生活后，成为唯一的一个特例。
他倒是希望每一次都是她把自己吵醒的。他享受每一个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的早晨。
想念她肆无忌惮的把手放在她身上动来动去，想念她用手指描绘他的脸，想念她在他身边一声又一声的叫他“慕阳”。
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叫自己大叔。
有时候即便是陷入沉睡，脑海中想的都是她。
一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却又什么都触摸不到。
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就如同现在，还是他一个人。
“秦总，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揉了揉双眼。
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
“知道了，十分钟后在门外等我。”
“好。”
薛凯听到他的回应，并没有继续留在原位。转身去准备其他需要用到的东西。
秦慕阳动作也是很快的，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已经完全褪去困意，西装革履，俨然是一副成功商人的模样。
薛凯有一瞬间怔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打开车后座，让他坐进去。
车子已经换了一辆，这辆是防弹的。
以防一会儿发生意外。
与此同时，张队已经联系好在那边安插的线人。
通知他秦慕阳一会儿会过去跟他会合。
秦慕阳车子抵达那个商业会所时，他已经等候在大门外。
跟他对了密语，两人确认身份。
“秦总，里面请。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如果没有招待好，请见谅。以后我再找时间请你出来单独喝两杯。”
秦慕阳：“好。当我们先进去了，你忙。”
“好。”
两个人握手，随后手放开。
秦慕阳跟薛凯转身就要步入会所，却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身边出现一个人。
他身后还跟了很多黑衣制服的人。
“老林。”
秦慕阳转身一看，身子立马有些僵硬。
尽管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他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
但依然能够看得出他就是当年那个人。
自己分明觉得当时他确实中了一枪掉入海中，按理来说是没有生还可能的。
看来，他还真是大难不死。
不过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把他送入地狱。
片刻怔愣，秦慕阳恢复泰然处之的样子。
“等等。”
他们两个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他突然叫住。
两个人原地不动。
“藤，你这是？”
“老林，这是谁？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他的普通话还是老样子，一听就知道不是中国人。
甚至听起来觉得有一点难懂。
不过现在好一些了。
老林：“哦，他是我们国内很有名的商人，要不要引荐一下你们认识？”
“很有名？有多有名？”老林问。
“公司在我们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初阳国际，你听说过吗？”
可能是提到这四个字，让他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初阳国际？”
老林礼貌性笑了一笑，点点头：“对，他就是老板，由他亲自创建的。”
这一次，那一个叫“藤”的人，终于意识到他。
脸上扬起一声不可思议的笑容，在他身上上下打探。
随后，直接伸出手：“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要是老林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一家的公子哥，竟然这么大的实力。今天能够在这里认识，也算是我的幸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道进去坐一坐？”
说起初阳国际，藤是了解的。
公司主要在美国，所以之前不知道也正常，但就在前不久，突然在北京和某一个很大的公司合作，于是名声在国内就很响了。
但是秦慕阳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比较陌生了。
这个人……光是从外形来看，就不是他熟悉的。
不过……两个人眼神交接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好像认识他的感觉。
不知道是从何而起，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令他有这一种感觉。
也许这是他的错觉罢了。他只了解到一个消息，就是那个人也从商了。
想要把他引出来，就要跟这些商人合作。
目前这个人他就很满意。
秦慕阳伸手跟他交握。
“当然不介意，老林，你不引荐我认识认识？”
“哦。”老林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有一点奇怪。藤从来不会主动认识谁，今天这是怎么了？
本想着一会儿还要想个办法跟他们搭桥梁，看来现在都不需要了。
他装作很神伤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看我这个脑子，看来真是上了年纪不中用了，竟然忘记要给你们介绍。慕阳，这个也是很有名的商人，只不过平时为人比较低调，所以一般没有在外人面前露面。
藤。
藤，这是秦慕阳。”
“秦慕阳，嗯，你好。”
“你好。”
“既然这样，老林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给他腾出空间来。”
“好。”
“老林，那我就把他带走了。”
“没问题。”
他们互相道了别，就直接迈步进入会所。
一路上，藤都一直在跟他说话。
“据我所知，秦总应该这些年都一直在美国吧？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要回来了？”
“上了年纪就有一些思乡，另外，有一些东西还是需要我们国内推广才有效果，并且我们中国本来就是一个最大的市场，谁都不愿意放过，我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若是都不懂得利用，那不是白从商了吗？”
他爽朗的笑了笑：“是，看来你比同龄人要清楚明白很多，有些人就觉得国外好，却放弃国内的市场。你看得很远啊，小伙子，前途不可估量啊。”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小时候家父教育的，另外这边也有他留下来的产业，我如果不回来，对家里的人也没有交代。”
“你父亲？”
“嗯，父亲。”秦慕阳说：“家父已经去世了，留下来的家业只能有我的打理。”
“哦……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处。”
“没关系。”
“秦总，留步。”
他还准备往前面走，绝突然被他叫住。
边上的人已经把面前的门打开。
“秦总，请进。”
秦慕阳沉默一瞬，点点头。
本来以为他的房间会安排在走廊尽头，没想到还在中央的位置，就停下来了。
两个人一道进去，薛凯跟他身边的人主动停留在外面。
等他们两个进去后，毕恭毕敬地把门关上。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包房，里面去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以外，就只有一张沙发。
他们两个在窗边的位置坐下。
“秦总，咖啡还是果汁？”
“都可以。”
他点点头，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外面立马有人推开门。
“给我们来两杯咖啡。”
“是。”
那人又退出去，门重新关上。
两个人在里面，等咖啡的期间，开始聊商业上的事情。
“那，不知秦总商业规模扩展这么大，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恕我冒昧，不知藤先生是做什么的？如果跟我能沾上边，那我当然求之不得。”
“哈哈。”
“秦总还真是会说话，我平时也就做一些小生意，今天有幸跟你认识，已经觉得是来这里最大的收货。至于商业上的合作，我们之后再谈也不迟。秦总觉得呢？”
“当然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是认识更多的朋友。合作归合作，在我秦某人的心目中，朋友还是第一位。先有朋友才有合作嘛。”
“那是。”
两人说到这里，门被缓缓推开。
两杯咖啡整齐的摆放在他们各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