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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常李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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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藩王淡然地说道:“下去吧。”

    白香月心里隐隐不安,这北柔女王乌尔嘎?漓汐性情乖戾,她无法预知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看藩王哈达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不好再多问,静静站在一旁陪他看书。

    不一会,女王銮驾驾到,正阳宫人全部跪地迎接,只有藩王安然坐在木椅之上,不为所动。白香月站在一旁,向女王行礼。

    乌尔嘎?漓汐直接坐着銮驾进了大殿,眼神在二人身上扫过,她的睫毛又细又长,像蜘蛛的腿,眼神凶煞起来锋利无比。

    “哈达,你把白香月带进正阳宫,是想和我作对吗?”漓汐女王冰冷地说道。

    “母亲,我不过是把白香月押过来拘着,何来和您作对一说。”藩王目不转睛地直视女王。

    “我看她的气色比昨日倒好了许多,看来你这正阳宫很是养人,在这里恐怕容不下她,人我要带走。”漓汐女王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立刻上来几个宫人要带走白香月。

    “且慢。”藩王不紧不慢地说道:“母亲是在怪我为白香月诊治不成?白香月一路从大魏过来,身上旧疾未愈,若是长此以往必然不能长命。如今我医治她,不过是希望她活的久一些,又有何错?活着可以受折磨,若是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不是吗?”藩王一边说,一边观察自己的手掌,仿佛那是一件不寻常的物件一般。

    “巧言令色,你以为本王会听信你这些无稽之谈吗?”女王依旧冷酷。

    藩王目光从自己的手掌慢慢移到女王身上,“无稽之谈吗?若是当年漓溟姨娘心再狠一点,下的毒再多一点,儿子早就神归混沌了,还用得着坐在这木椅上,日日承受地域之苦吗?”

    漓汐女王的脸色变得铁青,刚才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此时已经可以说是凶神恶煞了。

    藩王不顾她变脸,继续说道:“若不是当初你强行让怒尔赫与我换血,我根本活不过来。虽然捡回一条命,却要一生在这木椅上度过。”

    “你究竟想说什么,是想下去陪怒尔赫吗?”女王的眼睛一下子血红的可怕,她浑身冒出一股黑色气息,这股可怕的气场白香月都感受的到,她身心受到极大的震撼,从未见过哪个女人有如此强大到能令人窒息的气场。

    女王将她长长的指甲划过椅背,怒吼道:“信不信本王连你和白香月一起关起来,让你们一对兄妹在一起,直到老死!”

    白香月心中咯噔一下,兄妹?难道乌尔噶?哈达才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她被女王强大的气场压迫着,感到呼吸困难。

    “母亲,息怒。儿子不过说笑,哪里想到会把母亲惹怒。”藩王异样地笑了笑,嘴上虽然服软,可是身体却毫不退缩。

    乌尔噶?漓汐怒视他一会,抬起一只手,命令下人退出正阳宫。

    等到乌尔噶?漓汐的仪仗全部退出后,白香月才觉得刚才的窒息感有所缓解。

    “刚刚女王说,我们是兄妹?”白香月看着藩王,她心下恍然大悟,为何看到他就觉得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来他长的与父亲竟有五分相似!他因常年不晒阳光脸色异常雪白,所以和究竟沙场的白赫黝黑的肤色不同,除此之外,二人简直是一个模样,乌尔噶?哈达和年轻时的白赫一模一样!

    看到白香月的神情,藩王知道她已经全都想明白了。也不再隐瞒,“不错,我的父亲是大魏的镇北将军,白赫。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我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乌尔噶?常李,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

    “那你是说,漓汐女王和我父亲生下了你?”白香月觉得这一切简直太过于不可思议,父亲的老相好成了北柔女王,这点父亲是知道还是也被蒙在鼓里?

    “不错,当时你父亲并不知道漓汐女王的身份,他们在北柔边境相遇,女王当时深深爱上了白赫,但是儿女私情又怎可与这天下相提并论,没多久,女王怀孕了,她想出了一个在大魏安插一枚钉子眼线的主意。本来这个钉子就是我,她要把我深深插入大魏的权势之中,做北柔的眼线。不过我儿时被姨母所害,成了残废,常李才被捉来代替我去大魏。”藩王一连气说了这么多,他一直以来都想找到一个人来倾诉往事,可是皇宫之中不是女王就是宫人,谁都无法让他安稳地诉说,如今白香月来了,二人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他竟对这个只认识两天的妹妹将心事全然吐露。

    “常李被捉来代替你,他为何会被捉?”白香月这几日都在回忆往昔,常李对她的点点滴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会是北柔的奸细。常李对待她时的眼神,明明是那么真诚。

    “常李是我姨母和女王的男宠怒尔赫的儿子,当年姨母给我下毒,之后带着儿子逃走,她本想着女王会全力以赴来救我,谁知女王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追捕他们一家人,最终姨母和常李被捉了回来,而我由于中毒时间过长,只能换血续命,女王就下令让她的男宠怒尔赫与我换血。最终,我被救了回来,可四肢却无法动弹。后来经过多年的调养和联系,我的两只手才可以动,只是腿,此生再无可能站立。”

    “所以常李,是你姨母的儿子?那她后来也被处死了吗?”白香月从未想到,常李的身世比她以为的更加离奇。

    “漓溟被幽禁在玉皇山中,常李每年只能去探望一次。”藩王淡淡地说道:“女王恨毒了她,是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白香月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一直传到头顶,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现在,是活的生不如死吧?”

    “膝盖全部烂掉,连眼睛也被戳瞎,正在慢慢等死。”

    远处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多么相似的情景,膝盖全部烂掉,慢慢等死。白香月一时间仿佛见到了乌尔噶?漓溟,她正躺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毫无尊严,毫无摆脱之力。这一切都与她的前世太过于相像。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前世的常李对她会有一分的同情罢了。

    见白香月忽然失去了所有血色,藩王以为她是被这个故事吓到,柔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和你总归是血脉相连,女王想要对付你,我一定会挡在你面前。对我,她始终心有愧疚,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

    藩王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侍卫服侍的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后,立刻退了出去。

    “怎么了?”白香月警觉地问道。

    藩王顿了顿,看来这件事让他略有为难,“无妨,女王派出来一只臭虫而已,只要你待在正阳宫,就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可是王爷。”白香月感念哈达对她的庇佑,可她究竟不能这样躲一辈子,“别人若要欺我,一味的隐忍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香月不会一辈子躲在你身后寻求庇佑,这偌大的北柔皇宫,我要找到自己的处事之道才行。”

    藩王觉得好笑,“这世间本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若没有后盾,在这宫里连一天都活不下去。今日你就在这里陪本王看书写字吧。”他不容许白香月违逆,这是一种庇佑,更是一个加锁。

    半月过去,北柔的盛夏时节只有白天炎热,夜晚还需要盖被。白香月在正阳宫中足足待了半个多月,每日做的事情无外乎就是看书写字,无聊而且昏沉,只有母亲书信寄来的时候,她才觉得日子有指望。藩王一直命人给白香月送信,没三日一封,好让母亲不要牵挂。楚玉每次看完信后都给她回信,大意都是让她努力自保一类的话。还在信中询问是否知道冬香的下落,一定是夏香太过于担心。

    冬香的下落,除了常李恐怕无人知晓,常李是南王,每日都会进宫上朝,可白香月日日都在正阳宫中,与他并无见面机会。

    藩王看出她的心事,放下手中的书,“你又怎么了,这书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懂,可我瞧着你在发呆。”

    “王爷。”白香月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几乎要脱口请求,可在开口的一刹那,她改变了主意,“书看多了便觉得无趣,不如我们再下盘棋。”

    “也好,昨日对弈好不辛苦才赢了你,今日再战一番!”

    宫人摆好棋盘,二人开始下棋,白香月迅速落子,她一边下棋,一边思索常李对于藩王来说是什么意义,毕竟藩王的腿疾是被常李母亲下毒所致,藩王对常李若没有恨之入骨,也绝对会心存芥蒂,哪里会那么容易想办法让她见常李一面。

    “今日你倒是杀伐果断。”藩王被白香月打的措手不及,好似前几日的得胜都是白香月手下留情,他不相信自己北柔第一国手竟会被一个小姑娘打败,全心思地投入到棋局之中,双方对战激烈,不消片刻已然分出胜负,白香月已微笑的差距输给了藩王。

    “你一开始下的太猛,后来怎又软弱下来,若是乘胜追击,我未必是你的对手。”藩王意犹未尽地说道。他自小不能站立,下棋是他唯一的消遣和乐趣,漓汐女王找来很多民间神乎其技的高手,最终藩王将他们一一打败,这才有了北柔第一国手的称号。

    “王爷是真正的神乎其神,香月不是您的对手。一开始猛烈的进攻,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没想到还是被王爷一一破解,实在是惭愧。”白香月莞尔一笑,藩王心中这才明白为何她是大魏第一美女。漓汐女王是一等一的美人,北柔国内没有人可与之相较,但白香月的美貌与漓汐女王比起来虽然稍逊一筹,但清秀可人,没有戾气,让人喜欢与之亲近。

    “见藩王心情不错,白香月鼓起勇气问道:“王爷,你恨不恨漓溟,她毒坏了你的腿,如今只是被关押起来,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藩王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事,先是一愣,“我恨不恨漓溟?若说我真的恨谁,也是她!”藩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捶到棋盘上,黑白棋子被震飞,散落到各处。

    “她?”白香月对他的反应吃了一惊,伏地捡拾棋子。“王爷为何会恨她?”

    藩王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当初漓溟只为出逃,并不想真的要了我的性命。漓溟走之前留下书信告知解药就在玉皇山中,只要好好搜山便可找到,可她一心只想报仇,等找到解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从小她几乎不在我的身边,也没有抱过我,都是漓溟照顾我。她只想和心爱的人逃离这里,又有什么错?”

    原来藩王对漓溟竟有这样的情感,这样一来,说不定他对常李也是如兄弟一般,要不要冒险继续追问,藩王会不会被她惹怒?白香月此时犹豫不定,却听藩王说道:“你问我这个,究竟是何用意,说吧,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听是非。”

    自己居然被他看穿,白香月无奈,只好问道:“我曾经将我一个侍女嫁给了常李,如今常李身在北柔,我想去问问他,我的那名侍女是不是也跟了来。”

    藩王停顿了很长时间后,才说道:“你问我恨不恨漓溟,是间接想知道我恨不恨常李,而后你想去找到常李询问你的侍女,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白香月将捡起的棋子尽数放入棋碗中,而后低下头,说道:“我怕提起常李,王爷会生气,所以就做了小聪明,没想到被王爷全然看破。以后香月再也不耍这种小聪明了。”

    “我和他很少来往,他父亲因过血给我而丧命,应当是他恨我才是。”藩王淡淡地说着,他已经没有心思下棋,转动轮椅到了床边,“我累了,想睡一会儿。”立刻有宫人将他抱至床上休息。

    白香月知道他的用意,待他睡着后,她走出正阳宫。可北柔皇宫规模壮大,她该去哪里寻找常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