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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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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什么叫作没法好好谈话:我说河水真美,你马上就说这河里淹死过人!

    你这声东击西的该不会是要跟我玩心眼吧?

    什么玩心眼,我这叫兵不厌诈,就许你收买眼线,不许我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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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晚风最是曛暖醉人,自那一日东郊之行之后,雪鸢就爱上了这万物复苏的季节。

    也是自那一日开始,霍焰往那玉娘茶楼就去的更勤了些,几乎是每日必到。

    然而在这玉娘茶楼用膳哪里都好,唯一的小缺憾便是总少不了赵挽成的唠叨声。

    其实赵挽成的呱噪那是向来如此,也不是这几日才突然变的如此的。只是近日来,霍焰总是希望能和雪鸢静静的相处一段时间,哪怕只是两人相顾无言也好。怎奈天不遂人意,或者说是这赵挽成不遂人意。每每霍焰来这茶楼与雪鸢一同用晚膳,这赵挽成必在一旁天南海北的唠叨着,霍焰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他感到厌烦过。

    可是烦归烦,霍焰到底是顾念与赵挽成之间深厚的情谊,总觉的这个事不好直言不讳的开口。你总不能当着人家面,直接跟人家说----我想和眼前的姑娘二人世界,你赶紧给我变消失,麻溜的。这样说不合常理,不合规矩,也的确有点伤人。因此他只好默默地忍受着,心想着虽然没有片刻功夫能和雪鸢单独相处,但是每日能看到她温暖的笑脸,也算满足了。

    这样几日之后,还是雪鸢先沉不住气了。一日,赵挽成来这茶楼早了一些,雪鸢便委婉的与他道:“师兄,你每日衙门的事也够忙的,不必每日都来这茶楼看我。”

    赵挽成一个激动,握起在这双纤纤玉手,回道:“再忙,我也得来啊,一日见不到你,我心里总觉空落落的。”

    雪鸢望了回天,心中暗想着:空你个头啊,我心里才是空落落的,好不容易我可以每日和霍焰其乐融融的一同用晚膳,全让你给搅和了。可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如何敢直接当着赵挽成的面讲呢?这不是让人寒心么?想她师兄也是对她亲情无限,她总不能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她只能想个婉转的战术,她想着既然在这玉娘茶楼用晚膳,总是避不开她师兄的唠叨,那她大可以和霍焰约在外面吃吗,这外面大好春光的,实在没必要每日窝在这茶楼消磨时光。

    想到这,那日用过晚膳后,雪鸢就趁赵挽成不注意,偷偷红着脸塞了张纸条到这霍焰手里。

    霍焰会意,紧握在手里,没有声张,回到家后,打开看去,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明日傍晚,约在城东河堤边。

    霍焰微微一笑,不由得又浮想联翩了一回。

    第二日,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二人就约在这醉人的拂堤杨柳下。

    雪鸢总觉的这暖风吹得自己心里痒痒的,一见到霍焰就有满腔的心事想要倾诉,但奇怪的是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两人皆是沉默的沿着河岸慢慢前行。

    少顷,雪鸢为了打破沉默,指着身旁的河水说道:“这河水清凌凌的,真美,天空倒映在这清凌凌的河水里,绿树也倒映在这清凌凌的河水里,还有我们的影子也......”

    说到影子上,两人都莫名其妙感到一阵悸动和羞赧,紧接着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霍焰想着人家姑娘先开口打破这沉默了,自己再不答话,显得不好,他挠了挠头,冥思苦想了一阵,依旧是想不出说点什么好,于是他只得随口说了一句:“这河水好是好,但每年天暖和了都会淹死人呢,老人们说是这河里有水鬼......”

    雪鸢最怕听到鬼故事,连忙打断他道:“什么叫作没法好好谈话:我说河水真美,你马上就说这河里淹死过人。”

    霍焰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有些大煞风景,这四周千里莺啼,绿树映红花的,正是一片明媚春光,自己非提那什么死人,水鬼的,当真是不合时宜,于是他讪讪的弥补性的说道:“在下一时口误,口误。其实这条河妙的很,每年到了暮春时节,人们会在河上撑船打野鸭,热闹的很呢。”

    雪鸢一听“热闹”二字,又来了兴致,于是连忙欢喜的问道:“真的么?到时候你也会来么?”

    霍焰停顿了片刻,回道:“往年我倒是不来......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找人借一条船。”

    雪鸢拍手称好,但转瞬间又面露难色的说道:“可是我不会游泳。先前在江南老家时,我娘亲总说什么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所以从不让我靠近什么河边池塘的。有几次我跟着我二师兄悄悄到河边摸鱼去,回来都得我娘亲一通惩罚。”

    霍焰好奇的问道:“是嘛?如何个惩罚?”

    雪鸢佯装不乐的回道:“您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人挨了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您还非要刨根问底的,哎。”

    霍焰调侃的说道:“唔,我就是好奇心作祟嘛,心想着你这个人一向上蹿下跳的,竟能有人整治的了你,实在让人纳罕。”

    雪鸢伸出小拳头捶了他的肩头道:“你胡说啊,我如何就是上蹿下跳了,这是什么词,是用来形容人的么?”

    霍焰被逗的大乐,一把抓住雪鸢的手腕。

    春日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晚霞红的醉人,映在二人的面庞上。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少顷,一片绯红色不知不觉间漫上了雪鸢洁白的面颊。霍焰这才感到一阵不好意思,连忙放了手。

    这正在此时,赵挽成从不远处赶了过来,边赶边冲二人喊道:“喂,你们两个太不够意思了吧。出来吃饭,也不叫上我。”

    雪鸢一见他来,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身子软塌了,心想着:得了,今天的好戏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又都是师兄的独角戏了。

    待这赵挽成走近了,雪鸢先开口问道他:“师兄,你如何知道我在这城东河边的?”

    赵挽成不假思索的回道:“我问的店里的伙计。”

    雪鸢又是好奇的问道:“店里的伙计又如何会知晓我来了这里?奥,师兄,你找人跟踪我,对不对?”

    赵挽成连忙捂嘴,意识到刚刚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连忙替自己辩解道:“哎,师妹,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出事吗,你别生气啊。”

    雪鸢跺脚,与他道:“你收买眼线跟踪我,我如何能不生气?”

    赵挽成回道:“要不,要不你也收买眼线跟踪我,这不就还回来了么?”

    雪鸢说道:“你这叫什么话?”

    霍焰见二人不睦,于是打圆场道:“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正经该找个地方用晚膳了。”

    赵挽成知道这是霍焰在岔开话题,于是赶忙顺杆爬,说道:“对啊,对啊,太晚了,这好餐馆都就人满为患了。我推荐一家,和顺坊饸烙馆,怎么样,鸢儿,没吃过吧?”

    雪鸢依旧未曾从刚刚的不愉快中解脱出来,因此只是“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赵挽成倒是个不含糊的,直接拉上她一根胳膊,拽上就走,边走边说道:“走吧,我的傻师妹,只有师兄才能带着你吃遍天南海北。”

    雪鸢就这样被他拖在前面走,时不时的回过头望向身后跟着的霍焰。

    霍焰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微笑着。

    唔,于是这次河边之约,仍旧是未能摆脱这赵挽成。

    那日夜里,雪鸢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于是就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摆脱师兄这个“话痨鬼”。她想来想去,这自古兵不厌诈,凡事想要成功,还是少不了计谋。于是她眉头微蹙,计上心来。

    这日下午,雪鸢特意换了件新衣在这茶楼里转悠着,逢人便问自己这绣花裙看起来如何,众人当然是一致称好。

    接下去一句话,人家往往就会问:“哎呦,雪鸢姑娘,今儿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出去么?”

    之后,她便顺势说道:“今儿有个朋友约了她去鼎铛戏楼听戏,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戏楼,自己当然要仔细打扮一番。”

    其实她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或者说是专说给那给赵挽成传话的人听的。她根本不去什么鼎铛戏楼,她和霍焰依旧是约在昨日的城东小河边。

    杨柳依旧是轻轻拂动着,晚风依旧是夹杂着青草的气息飘然而过。

    霍焰这日牵着马前来,这也是雪鸢在事先塞给他纸条里嘱托的,她想学骑马。

    霍焰对她说着:“京城这的马都太高了些,你初学,其实很有些不合适,若是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头我去城西的马场借匹马驹给你,应该会合适你。”

    雪鸢却不以为然的清了清喉咙,与他道:“既然这京城里的人都是惯于骑高头大马,那我自然也要入乡随俗,况且我已经成年了,还骑个小马驹算怎么回事?”

    霍焰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说大话,只怕日后从马背上摔下来,就该后悔了。”

    雪鸢侧过头,认真的望着霍焰的眼睛问道:“那你会让我摔下来么?”

    霍焰望着她那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的面庞,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那日,霍焰带着雪鸢骑在马背上在这河岸旁静静的前行了很久。

    雪鸢转过头去时,额角撞在霍焰低下的下巴颏上,二人又是一阵尴尬。

    但是这阵尴尬过后,霍焰似乎就放开些了,当这晚风拂过佳人的发丝,将这发丝吹拂到他的面颊上时,他慢慢的凑过脸,感受着姑娘发丝上的醉人香气。

    雪鸢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不由得心怦怦直跳。她那心底的少女世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动,似乎要变得天翻地覆起来,再也恢复不成原来的样子了。

    这日,太阳已经落山了,霍焰才带着雪鸢骑着马慢慢往茶楼走,他往日里一贯是雷厉风行,这日却总嫌这马儿走的太快。

    快到茶楼时,远远的就望见赵挽成往这边张望着。

    赵挽成很快迎了上来,道:“我说鸢儿,你也太过狡诈了,你不是跟茶楼的人说去什么鼎铛戏楼听戏嘛,那戏楼我去了,我把那儿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寻遍了,也没找着你,你这声东击西的该不会是要跟我玩心眼吧?”

    雪鸢不服气的回道:“什么玩心眼,我这叫兵不厌诈,就许你收买眼线,不许我调虎离山?”

    赵挽成不满的回道:“什么调虎离山,我是老虎吗?再说了就算我是老虎,我也是只对别人凶,对你,我什么时候不是小心呵护了?你说这话,也太让人寒心了!”

    说完,他就佯装伤心的样子,侧过了脸去。

    赵挽成对雪鸢很了解,她这个人呢一贯有些吃软不吃硬,你若跟她来硬的,她必是硬碰硬;你若假意屈服,甚至是佯装受害者的模样博取同情,她一准就“着了道”。

    此番雪鸢见自己用词不当,伤了师兄的心,连忙让霍焰帮助她翻身下马。她刚一下马,便跑到她师兄身边,又是轻抚肩膀,又是轻揉胸口的,低头认错,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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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感悟浅谈(To describe chaper 76 with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uthor):马蹄轻快的踏过那蜿蜒的河岸边,夕阳西下,晚风轻拂,春日真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