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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鬼带回房间，云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才有兴致询问对方为什么要当厉鬼。
“我叫做李婉，三十四岁。”
“你看起来挺年轻的。”云栖挑眉，以李婉这幅清秀可人的样子，说是二十出头估计都没人怀疑。
女鬼下意识摸了摸脸蛋，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秒又颓然地低下头：“我都快忘称赞是什么了。”自从二十岁结婚之后，她的生活里充斥的都是辱骂、冷暴力，称赞对她而言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云栖见她这样，也不催促。
李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幽幽地说：“我是独生女，家里算是有点钱。通过相亲认识了关中盛，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停了下，她又说，“相亲交往的半年里，关中盛一直表现得很好，绅士贴心、风趣幽默，几乎你想象中的样子他都有，我很快就一颗心投到他身上，处了半年就结婚。可惜相处久了，狐狸尾巴怎么都会藏不住。”
云栖点头，不用听也能猜到是一个渣男谋财谋色的故事。
“结婚两年，我爸妈出了车祸。因为我那时候伤心，加上没管理的本事，便让他得了机会去管理公司。”李婉咬牙切齿地说，“再过两年，他将公司架空成了个架子，然后挪用资金去开了另一家公司。随后，应该是我没了利用价值，他一回来对我就是非打则骂。”
云栖皱眉：“你没报警离婚？”她性子刚烈，要是有人这么对她，她也肯定要百倍奉还的。
“我报警了，然而那些警察是他的人，压根就不帮我！而且报警后，我就被禁足。锁在房间里面，门窗都被锁住拉上，分不清楚日夜。我哭喊求救，结局就是被他污蔑成精神病。”李婉一脸麻木。那时候所有人都站在关中盛那边，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疯言疯语。
“导致我想复仇自杀的是，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然后将我绑住强迫我看着他们奋斗。那个女人我认识，是我爸的秘书。”李婉低下头，声音充满恨意，“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加上身体营养不良，孩子不到两个月就没了。”
她月事没来已经觉得奇怪，只是没有机会出去检查。孩子没了的时候，她的心也死了，才想到小时候听的故事——只要怀着怨恨、穿着红衣、在半夜跳楼，就能变成厉鬼复仇！
听到这里，云栖“啧”了声，起身拿起一边的衣服，“等报仇后，下辈子记得睁大点眼睛看好人再嫁人，可别又被人骗身骗心还弄得个家破人亡。”
李婉点头，见云栖面无表情，她沉重的心情诡异地好了：“你真是个好人。”一开始云栖就让李猛给了她机会，没有直接收了她，可见是个面冷心热的姑娘。
好人一般活不长。云栖下意识在心底接了句，面上却说：“拿人钱财，□□。客人想帮你，我才帮你。”
李婉看到云栖有些发红的耳朵，笑着应了下来：“是是是。”
云栖转身对着李婉：“别笑，丑。”
李婉：……刚刚夸她好看的人是谁？
*
“就是这里，四楼401。”李婉指路，顺利让云栖跟李猛还有一群小弟找到她家。
云栖掏出手机打开“玄学app”，点开直播。手指一动，一圈圈烟雾缠绕着手机，下一秒那手机脱离她的手漂浮到众人头顶，先是将附近的环境拍摄下来，然后再慢慢移动镜头，只拍摄云栖一人。
“我是主播云栖，这是李婉的家。”云栖说话的同时看了下在线观看的人数，十三人，还算可以。
李猛跟李婉昨晚已经见识过云栖的本事，但再次见到云栖用法术操控手机直播，还是很震惊。不仅震惊云栖会法术，还震惊这能力的大材小用。
“主播！可以简单解说一下吗？！”
云栖抬头看了李婉一眼，那镜头自然地移了过去。李婉作为当事鬼，更是受害者，说出来的可信度以及准确度比她高多了。最重要的是，云栖懒得说这么狗血的东西。
李婉说完自己的经历之后，网友们纷纷在刷“心疼”以及一些骂渣男的话。
“注意文明，骂人别带脏字。”云栖看了下那些评论，有些已经出现和谐的*号了，便给了个建议，“比如这位说的“去你*的”，可以改成“去汝母乎”，这不就和谐了？”
屏幕上又是“主播666”的评论。
云栖驱使手机离得远点，上前敲门。
一两分钟之后方才有人应了，而且还是娇滴滴的女声。
“这一大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哪位啊？”门栓扣着，门就拉了一小条缝隙，但就这一点缝隙也足够让云栖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身穿吊带睡衣，桃花眼眼角带春，眼底暗沉，神色憔悴，一副纵欲过度的姿态。
屋子里还响起一阵脚步声，貌似有男人在问是什么人敲门。
李婉一僵，“这是关中盛的声音！”
云栖了然，说：“我们是李婉小姐的委托人，有点事想找一下关先生，可以的——”“砰——”
“没什么关先生，你们赶紧走。”
“怎么办？”李猛打量着铁门，“要不要给砸了？”
“不用，门口盆栽下面有钥匙。”李婉看李猛一副蠢蠢欲动的姿态，连忙飘到旁边的盆栽旁边。
“好吧。”李猛有些可惜地看了眼那铁门，才过去拿钥匙。
将门打开，一行人就静悄悄地进屋子，一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一上一下的二人。
上面的男人低吼了声就趴在女人身上。
云栖看向李婉，只看见憎恨厌恶，这才抬手敲了敲旁边的桌子，吸引二人注意力。
关中盛转头，眼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从女人身上下来再将拉链拉上，他拿起手机绕过沙发来到云栖几人面前，“你们什么人？！赶紧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李婉的家吧？”云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扫了眼沙发上的女人，又抬头对着关中盛，“这也算了，在妻子尸骨未寒的时候，带人来做这些龌鹾事，你就不怕李婉夜晚回来找你们？”
“你情我愿，怎么是龌鹾事？”关中盛皮笑肉不笑，手中偷偷按下报警电话，“你们是李婉什么人？”
“是委托人。”云栖话音一落，就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上门。
见关中盛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云栖扯了扯嘴角。
在她出门前，早就报了警，理由就是关中盛婚内出轨，商业欺诈和非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