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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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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可怕的噩梦

    晚上,她被噩梦惊醒了,睁开眼睛,习惯地向旁边摸去,冰凉凉的,没有温度,荣明燕不在身边,她惊慌地坐了起来。

    黑夜里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忽然她听到房间外有声音。

    她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轻轻打开门,荣明燕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那是冰冷的声音,是叶晓婉从来没听过的属于荣明燕的声音。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减药?”

    减药?他在跟刘成祥打电话吗?他们在说她的事情?

    “是么,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了解我,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种咄咄逼人的口气,她第一次听到。

    “没错。对,她这几天又做那个梦了……不,我想那也许是她的记忆。”

    他知道那是她的记忆?

    为什么?

    “嗯。药要加量,以防她想起什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来教我!”

    以防想起什么?难道她不应该想起什么?难道荣明燕不希望她回忆起原来的事情,他们瞒着她什么?!

    叶晓婉听到荣明燕向对方说再见,赶紧蹑手蹑脚地跑回到了卧室,像猫一样蹿到了床上。

    她等了很久,荣明燕才重新回到床上,他吻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没吭声,但是那天晚上她再也没有睡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忽然有一种想法,也许荣明燕在骗她,也许他们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美满,或者之前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痛苦不堪。

    比如说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个男人。

    她也许应该找回她的记忆,她感觉自己正掉进一个黑色的漩涡里。

    叶晓婉没有把那天有一个女人叫她名字的事情告诉荣明燕,但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刘成祥,刘成祥听完她的诉说,惊异地盯住她的脸,“她认识你?”

    “是的!我想是的!因为她叫了我的名字!”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刘成祥不明白。

    叶晓婉也不明白,她支支吾吾地扣着手指头,最后又咬了一下手指,“我很怕。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你最近还在做噩梦吗?”

    “是的。又开始做了。”

    刘成祥紧皱起眉头,他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拉开抽屉,递给她一瓶药,“减药可能还有点过早,把这瓶药加上去吧。和上次的药一起,每天各一片。”

    她心里一动,但还是接过了那瓶药,“医生,你在帮我恢复记忆,是这样吗?”

    她看到刘成祥吃惊的脸很快恢复了原样,淡淡地说:“当然。”

    她笑了笑,把药装进了挎包里。

    她只是失去了记忆,但不是傻瓜!

    叶晓婉在房间里踱步,她已经知道荣明燕瞒着她什么事情,这件事与她的记忆有关,到底是什么?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个男人的黑影,还有那个哀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他们要瞒着她,不肯告诉她?

    不行,她要恢复记忆,她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像一只猴子被人耍着玩。

    晚上,荣明燕疲倦地回来,叶晓婉买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见到他走进来,赶紧迎了过去,荣明燕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又继续亲下去。

    “等等!先吃饭!饭都凉了。”叶晓婉推他。

    “我现在很饿,但是它更饿。”荣明燕用下身顶了叶晓婉一下。

    “哎呀!讨厌!别闹!你不饿我可饿坏了!等了你半天了!先吃饭好不好?”

    他只好起身,乖乖地坐到桌前,看着一大桌子菜,鼓着眼睛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叶晓婉笑嘻嘻地说。

    她成功地看到荣明燕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眼睛,但很快,他镇静了下来,微笑地看她,“怎么?你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难道不是吗?”她挑衅地望着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那你为什么什么礼物都没有给我买?也没有给我买蛋糕?”叶晓婉生气地撅起嘴巴。

    荣明燕沉默了一瞬,把嘴巴凑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我是礼物,可不可以?”

    沉默的时间很短,但叶晓婉注意到了,眼底一暗。

    她推开他,“别闹!”

    说完,她也坐了下来,看着一大桌子菜,又看向荣明燕,“我最近想起了一些原来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我看不清楚。我最近又在做噩梦了,梦里我被丢弃在黑暗的房间里,我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叫不出声音,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谁,看不清楚他的长相,我感觉我很绝望。”

    荣明燕静静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从叶晓婉的嘴里听到关于这个梦的事情,原来他只从刘成祥那里听到过。

    “后来我逃走了,一直逃,不知道逃到哪里去,我怕那个男人追我,我上了楼顶,上了楼顶……”叶晓婉哽咽了,荣明燕一把紧紧地抱住她。

    叶晓婉哭泣得像个孩子,“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不是噩梦,对不对?这是我的记忆。到底发生过什么?”

    “什么都不重要,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荣明燕喃喃地说,轻轻地亲吻她。

    “我觉得我身体里有什么要出来,她一直要出来,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搞不清楚是什么要出来!我害怕她出来!”叶晓婉靠在荣明燕的怀里流泪。

    那天以后,叶晓婉再也没有和荣明燕提到过记忆的事情,她的记忆并没有复苏,但总是七零八落地出现一些影子,特别是那首丧乐,一直困扰着她的梦境。

    她缓慢地打开抽屉。抽屉里塞满了药片,都是刘成祥开给她的药片,她都没有吃,把它们藏在了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她拿着药去了其它医院,那里的医生告诉她,这些药是起镇静作用的,对恢复记忆没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