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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鲁莽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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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伴娘,四个伴郎,分别众星捧月一般带着两个花童走上仪式台。

    我的视线不自觉落在男童身上,因为他是这整场婚礼的焦点。三岁这个年龄,是人生中最可爱的年龄段,而男童的长相本身又大大加分,让他仿佛瓷娃娃一般,瞬间吸引了大批‘母亲粉’。

    “哇,好可爱啊。”

    “小脸肉嘟嘟的,好想捏一下。”

    “真的是金童玉女呢。”

    “玉女是不是不知道,但是金童是肯定的,瓷娃娃一般的孩子,真羡慕这种强大的基因。”

    “如果我的婚礼也有这么可爱的花童就好了,想想都很美好,会留下一辈子美好的印记呢。难怪司仪一直强调要找花童,似乎可以理解一点了。”

    男童在伴郎的牵引下,站在我的身边,不哭不闹,一点都不怕生,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嘴里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然后,他缓缓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我和沈留白身上游走,脸上的笑容更加愉悦了。

    尽管男童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他,可是强大的精气还是断断续续的从他身上飘出来。我本以为,千年何首乌幻化人形会相当霸气,却不料是这等形象示人,当真是反差极大,甚至让我有些于心不忍对他下手。

    伴郎和伴娘分为左右站在我们身后,两个花童则站在我们前面,仰头看着我们。我和沈留白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的眼睛。按理来说,交换戒指是大多数婚礼的最后一道程序,交换完戒指,婚礼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但是我们的婚礼不同寻常,沈留白半路杀了出来,夺了新郎的身份和戒指,不按常理出牌的直接给我带上,打破了婚礼的原有规律。因此,婚礼的最后一道程序,其实就变成了相互宣誓。

    没有司仪,没有神父,也没有父母。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人,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说出发自肺腑的话语。

    沈留白率先开口,他的嗓音并不洪亮,但却能够传达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咬字异常清晰,像是将心中压抑依旧的东西借机发泄出来。

    “柳露,我希望你能明白,尽管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不了解,甚至没有见过彼此最真实的模样。也不曾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欢笑悲伤,甚至难以去吻你的面庞。但我仍然要告诉我,我爱你,全心全意的爱你。”

    沈留白深吸了口气,语气变得更重了:“曾经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女人,就像其他成千上万的女人一样,没什么区别。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个男人,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可是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我对你来说,也是你心里的唯一。”

    沈留白的眼神不再冷漠,温柔逐渐侵占了他的瞳孔。他的脑袋也不再是高傲的扬起,而是低头看着我的眼眸。他的嘴,不再字字如刀,句句刺在我心头,而是像刺破晚冬的朝阳,照射在我冻僵的心头,一点点的融化着那些看不见的寒霜。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有些人浅薄,有些人沉默,有些人金玉其外,有些人内在光华。但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你就会觉得,其他一切都是浮云。沈留白便是足以驱散我心中任何阴霾的彩虹。

    可是彩虹出现之前,必然要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

    我的风暴已经过去,但是彩虹真的会如期而至吗?哪怕是沈留白站在我的面前,他每一句话都温暖着我的心,可我仍旧不敢肯定,我命中的彩虹会出现。因为我担心这一切是昙花一现的梦境,是一触即碎的幻觉。

    就在我的心里被紧张、感动、患得患失等情绪交织充斥着的时候,沈留白冷不丁抓住我的手,竟然捏住了双鱼戒指。

    “你要……”还不等我把‘你要干什么’说完,沈留白就直接将双鱼戒指从我手指头上摘了下来。

    双鱼戒指是压制我体内心魔的最后一道屏障,在双鱼戒指离开我手指的刹那,一股铺天盖地的暴戾之气从我的内心深处升腾了起来,一瞬之间便将我所吞噬。一直隐藏在我体内的小小露,猛地从我体内冲出。

    左手抱着洋娃娃,右手持伞,一身血红,脸色青蓝,双眼如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现场的所有人。

    我无法将小小露召回,因为这一刻,我心中的杀戮欲望正不断上升着,已经快要到了克制不住的地步。眼前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最为可怕的是意识理智正在一点一点的丧失。

    现场的普通阳人看不到小小露的存在,但是能够看到小小露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最先发出惊呼的是台下的一品清澜老板娘:“沈留白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摘下双鱼戒指意味着什么吗!”老板娘的嗓音显得异常紧张,仿佛已经预见到之后的腥风血雨了。

    颜如玉则是阵阵冷笑:“沈留白非要搞个大新闻才善罢甘休。”

    他们察觉到小小露的存在倒也无可厚非,我最担心的是千年何首乌。人形首乌就站在我的旁边,之前还抬头看着我,此刻他的脑袋已经低下,眼神全部集中在小小露身上。然后天真无邪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诧异和警惕。

    我只能集中全部注意力,强行控制着小小露去抓住千年何首乌,免得这个节骨眼上被他逃掉。

    与此同时,我的身形晃悠了一下,冲沈留白伸出手,一字一顿道:“把戒指给我!”

    沈留白没有配合,而是看着我毫不妥协道:“我要让你知道,哪怕是没有双鱼戒指,哪怕是被心魔吞噬,我依旧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