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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赌石，我还没输过！
林东只是一眼扫过去便眼前一亮，一块很不错的原石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石碓之上，看样子很久都没人注意过了。
林东心中一动，但却也没说什么，等到坐到餐桌旁，邓嘉莹也已经端出了两碗面：“我手艺不是很好，如果不好吃的话就抱歉了。”
邓嘉莹歉意的一笑，转而摘下围裙坐到了林东对面的座位上，就着热气腾腾的面汤，两人沉默无言的进餐。直到林东想好了措辞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家里还收拾的挺干净的。”
邓嘉莹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平时一个人在家没事就会打扫一遍，我也没什么朋友，来家里的人不多，所以……”
看话题挑起来了，林东随后漫不经心的看向之前的那个墙角：“不过那里好像还有一堆石头，那些是？”
邓嘉莹恍然大悟，立刻顺着林东指过去的方向看去。
“啊，那些是我爸留下来的，他说那些都是不怎么看好的赌石，所以就堆在了那里，本来想找个机会清理掉的，你现在说了我才想起来。”
“也别急着清理，冒昧的问下……”林东抿了一口面汤，感受着嘴里的香气四溢，这才继续说道，“你家里到底欠了多少钱？”
良久，邓嘉莹才低头低声回答道：“八、八十万。”
林东缓缓点了点头，八十万确实不是小数字，也不知道邓嘉莹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欠下的这么多钱。
林东本来还想继续了解一些细节，不过紧接着就被外面响起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
“抱歉，我去开下门。”邓嘉莹匆匆起身，林东见状担心是之前那些人去而复返，也跟了过去。
“是之前那两个人……怎么办？”
果然，透过猫眼，邓嘉莹立刻就一脸慌张的转了过来。
邓嘉莹几乎是将害怕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不过林东也知道，躲得了一时确实躲不了一世，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没事，开门吧，我有办法。”林东冲她点点头。
邓嘉莹最终选择了相信林东，颤抖着打开房门，而房门刚露出一条缝，一只手便立刻抓住了门边，阻止了门再关上。
“都说了我们马上就会见面的，小姑娘……”尤临拉低墨镜，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不过当看到林东之后也有些吃惊，“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你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的什么人并不重要，关键是我能帮她还债。”
林东站直身体，一方面是挡住那虎视眈眈的两人，一方面也是护住邓嘉莹。
“你小子怕是疯了吧？要么就是被这姑娘骗了，你知道她欠了多少钱吗？” 尤临不屑的笑道。
“八十万而已，又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为什么会还不起？”
林东也有底气的笑着，反倒是那两名收债人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小子，我们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你要是真能还上的话，我们也能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她……不过，你倒是说来听听，你打算怎么还？”
尤临玩味一笑，同时也示意他身后的胖子不要轻举妄动。
“赌石。”林东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邓嘉莹脸色立刻变了。
“不要！我爸就是因为一直想要靠赌石来一次翻本才会欠下那么多钱。”
两名收债人也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小子真有什么办法，原来也只是做梦而已，让开！今天她必须把钱还上！”
两名收债人听见林东的话，立刻就要进门来，邓嘉莹脸上的恐惧也更为明显，不过林东倒是依旧不急不慢的抬手阻止了两人进屋。
“其实你们也很清楚她根本没有能力还这八十万吧？”林东挑眉问道，“反正你们也没有损失，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去试一试呢？”
这次，两名收债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清楚，林东说的是真的。
其实，他们早已调查清楚了邓嘉莹的情况，这房子都是租来的，每个月上班赚几千块钱，就是逼死了怕是也真的要不来这八十万。
“好，我们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小子最好也清楚她爹到底是为什么欠那么多钱的……别到时候自己也搭在里面。” 尤临冷笑一声，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林东的提议。
见到对方同意，林东让两人现在外面等着，关上门后，邓嘉莹便立刻慌张的凑了上来：“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扯进来的。”
“没事，赌石，我还没输过。”林东自信开口，转而径直走到角落里将那堆赌石给装了起来，“不过这也需要你自己愿意才行，愿意赌这一把么？”
“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邓嘉莹低头苦笑着，不过马上就又恢复了气色，“而且我也相信你。”
林东到没有什么压力，轻松地将原石打包好后和邓嘉莹走出公寓。
“别想耍什么花样，我们也会在那里看着，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你就自求多福吧。”
尤治见两人出来，立刻警告道。
林东没有理会，两名收债人则直接邀请林东和邓嘉莹上了他们的车，根据林东的指示一路往赌石坊开去。
一路无言，而赌石坊今天的人似乎也不少，刚下车林东就看到了老熟人吴忠，而后者看到林东的到来自然也热情接待。
“小友来的倒挺频繁的。”吴忠高兴地上前打着招呼，不过当看到林东旁边有些拘谨的邓嘉莹和身后两名脸色难看的男人时，语气也有了细微的一丝变化，“怎么，这次是又收到什么好货了？”
“好不好还得来您这里试一试才知道。”林东也笑着客套道，顺便看了看四周繁多的人群，“今天好像人特别多啊。”
“可不是嘛，虽然也是好事，不过你可能要再等等了，切石机现在有人在用。”
的确，前院里已经排起了一条不长的队伍，不过林东倒也不急于一时：“没事，我排队等等就好，您老去忙吧。”
吴忠点头离去，林东则带着邓嘉莹排到了队伍后面，说是排队，但实际上由于这种场合人们大多喜欢看热闹，其实早已全部围拢到了切石机前，林东稍一走近也可以一览无余。
邓嘉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林东只能一边轻言安慰，一边也在看着正在切石机上切割的那块原料，眼中金光闪动，瞬间看出了结果。
“反正注定垮了，犯不着浪费时间吧。”
林东下意识的小声嘟囔着，但没想到只是小声的一句自言自语，四周还在看热闹的人们便迅速将目光转了过来，把邓嘉莹给吓了一跳。
“你刚刚说，垮了？”一旁的看客就瞪大眼睛看着林东，而其他人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
林东只能暗自叹气，这伙人就对这些极为敏感，不过说都说了，林东也只能点了点头。
不过紧接着，离林东不远的一个穿背心的光头大汉便直接放肆的笑道：“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外行小鬼，正在切的那块开窗就是糯种苹果绿，到你嘴里反而是垮了。”
四周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片嘲讽之声，邓嘉莹已经脸色变了，生怕讨债的麻烦还没解决，就又惹了祸，不过林东倒是依旧底气十足，只是静静看着那块还在切割的原石，默不作声。
那块原石的主人一身西装革履，原本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切石的进程，这时候也被四周响起的喧嚣声给引了过来，原本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布满冷汗的脸上此时更是充满了愤怒，“这可是我特意找专家鉴定过的货色，这要是到你小子嘴里能跨，我他妈叫你爷爷！”
四周的气氛随着这声狠话而推向了又一个高潮，起哄和嘲讽不绝于耳，就连原本不怎么感兴趣的那两名收债人也饶有兴趣的凑了上来，满脸期待的似乎是想看林东如何出丑。
良久，看着其他人的目光再次收了回去，邓嘉莹才在林东旁边紧张的悄声问道：“你说的垮掉，是什么意思？”
“像这样切割石头，在这行里就被称为解石。而看成色的话，切割后出现了好的成色，就称作涨，而反过来就是所谓的垮。”
“那那块石头真的会垮掉吗？”稍微消化了一下，邓嘉莹继续好奇的问道。
“我说会，就一定会。”
林东自信的笑着，全然不顾四周那些嘲讽的眼神和声音。
而紧随其后，伴随着切石机的一阵噪音和那名西装男子兴奋的高呼，其他人瞬间就凑了上去。
“涨了，涨了！”一名看客惊呼道，而林东也稍微凑近了一些。
的确，一刀切割完毕之后，原石确实出现了较好的成色，西装男子脸上的大汗已经是一颗接着一颗滚滚落下，四周也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
“别急着喊，这顶多算小涨而已，不过这下子估价自然更高，那就更谈不上垮掉了。”
一名上了年纪的看客聚精会神的抽着香烟，眼神也飘忽到了林东这边。
“小子，你看好了！等下就让你把话咽回去！”
西装男子的脸上交织着兴奋和轻蔑的表情，看着林东放肆笑道。
而当看到一刀小涨之后，其他看客嘲讽的笑声也再度响了起来：
“就这还能看出跨来，也是不适合这行。”
“毕竟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情有可原嘛。”
“这眼睛要来也是没用了，哈哈！”
伴随着一片嘲讽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邓嘉莹越发紧张。但林东只是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眼睛只盯着那块还在切割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