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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我叫云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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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屋里,云肆还在倒腾草药,可大脑又传来一阵一阵剧痛。

    往常的疼痛他都能忍,可这次却像是大脑内有一个高压锅在不断的增压,整个大脑随时会爆炸般。

    见梵小歌就要从远处走来,他强忍着,站起身大步往房间里走。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还反锁了。

    梵小歌看着他的背影,眉心微蹙。

    他就这么讨厌她?连看都不想看到她?以前都不是这个模样啊……

    房内的云肆双手按压太阳穴,艰难的咬牙撑着。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疼痛才消失。

    可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衬衫紧紧黏在他身上。

    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是容一和傅深回来了。

    他快速起身走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一番。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明显惨白,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

    再这么下去,容一一定会发现异常。

    只是、该离开了么?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么……

    云肆的大手,渐渐握紧。

    天已经漆黑,容一和傅深回家,梵星耀就上前道:

    “一一,你在学校的视频都被发到网上,你看一堆人评论,全都钦佩得很。”

    在所有人考试都担心不能及格、或者虚度时光的时候,可容一却已经能成为楷模、被邀请到学校演讲,还能拿出一大笔资金,鼓励带动所有的同学好好读书。

    什么是别人家的孩子,这就是!

    什么是别人的人生,这就是!

    容一看了几眼,开心的道:“只要能起效果就好啦。”

    这时,云肆推开门走出来,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道:

    “大家都在?正好跟你们说个事儿,我父亲的癌症又恶化了,我得回去陪陪他。”

    “这么突然?伯伯他……”容一想说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发现一切都很多余,他只能说:

    “也好,你们父子是需要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了。定好机票了么?”

    “嗯,明早九点。”云肆放下浴巾,走到他一直倒腾草药的工作桌前,拿出几个小瓶子递给容一:

    “这些药是我没事时倒腾的,这个可以防蚊虫,山间你们用得上。

    这个洒些在屋子周围,可以防蛇虫鼠蚁进屋。这个能治疗跌打损伤,但愿你们一直用不上。

    还有这个……”

    他一一介绍后,想了想,还是道:“算了,我找纸笔写上标签。”

    “云肆,不用那么麻烦……”

    话还没说完,云肆已经进了屋子,找到纸笔开始写。

    容一总觉得哪儿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她只能看向梵小歌。

    梵小歌沉默,难道云肆是想躲着她?

    不过不管怎样,她只要默默跟着他就行。

    她拿出手机,默默定了一张去金城的机票。

    云肆总算写完后,才拿着几个瓶瓶罐罐出来,上面不止写了疗效,还写了配方。

    他道:“我这次离开,怕是懒得再回来看和你们挤个小屋子,你们可以自己根据配方做药。”

    “好。”容一接过,“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的时候可以和我们多开开视频呀,以后有空了也可以回来啊,我们随时欢迎。”

    傅深也附和道:“随时欢迎。”

    云肆眸底掠过一抹凄凉,以后,怕是没有以后了……

    不过表面他却是笑笑,看向傅深调侃:

    “哥们,你心里怕是巴不得我走了再也不要回来,在我跟前,还说什么客套话?”

    “不,我希望你回来,但、带上弟媳一起回来。”傅深笑。

    云肆忍不住伸手,不轻不重的锤了傅深一拳:

    “弟?谁是你弟?论起来,我比你先认识容一,你得喊我一声哥,我年龄也比你大一岁,你更得喊一声哥。”

    “先结婚先成家者,为兄长。你一个单身狗,没结婚,就是小屁孩。”傅深打趣道。

    云肆:……

    “算了,懒得和你争。我困了。”

    说完,转身往房间走。

    只是关门时,他却抬眸看了眼容一,目光久久落在容一身上,似乎一眼万年,有万千不舍、眷恋、痛楚。

    容一察觉到时,看向云肆,可云肆已经将门关了起来。

    难道,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屋子里,云肆背靠着门,沉沉的闭上眼睛。

    他把刚才所看到的容一,深深的铭刻在脑海、心底。

    若有下一世,希望他能认出她,能早于傅深认识她。

    只可惜……这一世再也没有机会了,哪怕是看她一眼的机会……

    当晚,所有人都睡了过去,云肆却一夜无眠。

    他坐在窗户前,借着月色,将外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看着桃花树,他想到容一站在桃花树下跑来跑去的身影,看到院子,他想到她坐在躺椅上打盹儿的画面。

    那么美好的画面,他恨不得深深印刻在脑中。

    以后,便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他拿出手机给那人发了短信:“病情恶化的厉害,明早八点在南山接我。”

    “恶化,怎么会恶化的这么快?”

    云肆:“兴许是命吧,缠了她也够久了,兴许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答应我两件事。

    第一,若我死了,偷偷把我的骨灰洒在竹屋外的桃花树下,决不能让容一和任何人知晓。

    第二,保持我的手机不停机,QQ一直在线,如果她联系,一定要按时回她。

    医典和医书都可以给你,但你若做不到,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第二天一大早,容一想到云肆九点的飞机,从竹屋出发去飞机场,至少得准备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她特地调了七点半的时间。

    云肆对她那么好,好歹得给他做顿早餐再走。

    可、当她和傅深做好后,推开云肆的房门,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桌上,有一张纸条。

    容一走过去,拿起一看,纸上写着:

    “小丫头,是不是在遗憾连送我一程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这样,才有意思不是?记住,我叫云肆。”

    容一看着留言,心底倏地一酸,说不出的感受。

    第一次在江边见面时,他就总是说,呵,有意思。

    然后他对她说,我叫云肆,那时候她不信有云姓的,说她叫云五。

    转眼,已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