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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恩仇录。第八十四章 无端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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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神“墨忘仇”一手布下的邪阵,在战无端和慕容月离开“道义庄”后,在亳无任何邪力气息的“昆山地脉”中,无意间进入他的邪阵之中,二人虽是御剑而行,但途经昆山地脉山空时,被邪阵之吸力吸入其中,昆山地脉延绵一千里,他的邪阵便有一千里,而山中的草木生灵皆论为邪阵之动力,其残忍程度,不亚于一场末日浩劫!

    邪阵名为“湮灭”,是虚空一族之阵,墨忘仇得虚空邪力,加之鬼脸人传于他的《太古忘情录》的冰山一角,他竟有了可藐视整个雪国江湖的实力!

    被邪阵覆盖的山脉,无一生气,相反则是庞大的阴气,阴之所极,寒凉刺骨,邪风吹沙石间,只见战无端和慕容月小心翼翼地来,二人御剑在手,灵识察四方,心中也是被阵中的阴气而震撼,仿佛只身地府!

    墨忘仇则站在暗处观察着他二人的一举一动,笑意诡异,不知又在想什么坏水,他右手持“恨天”笛,背后扛剑,剑非他之剑,而是他的仇人,战无端曾用之剑,他在世之目标,只为用他的剑杀掉他。

    墨忘仇自言暗道:“战无端,暗神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会让你历经折磨,生不如死!”

    他的目光又看向慕容月,目光中似不敢小瞧于她,心中渐生堤防,想来是想起她曾用莫名而来的“神之力”击败于他,若无鬼脸人相助,也命归无间了。

    他一抹冷笑,自言道:“暗神不管你的神之力来自何处,也不会管你真实的身份,湮灭之中,皆为浮土。接下来,暗神会为你们开启第一道生死之门,且看你们如何面对。”

    想罢,他右手食指轻点鬼笛,心中默念:“梦魇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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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令出,阵法起,顿时间,山脉消失,出现在战无端和慕容月眼前的景象各有不同,二人转身间,已不见彼此。

    所谓梦魇之境是寻人之恶梦,利用恶梦让人意志崩溃!

    战无端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一片修罗战场,战场之上,残剑林立,尸横血流,黄昏之色,更添加了残忍。

    但他眨眼间,战场之上的人开始涌动,如虫子一般,片刻间,他们纷纷站立了起来,血迹未干,地上散落的剑开始回归他们之手。

    战无端一眼看去,这些人竟是他三十年前斩杀之人,知道后,他心一颤,眼中出现惊慌之色,手中的剑竟也是拿不稳了,见死去之人向自己走来,他竟不断地后退,直到退到悬崖边上之后,他在危命之时,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觉,他握紧剑刃,说道:“即已死去,那便永远做一个死人,若还想死一次,无端只好再杀你们一次!”

    话落,剑锋指,战无端一扫而去。

    另一面,慕容月则是看到了她不敢想象的场景,她身居九天华丽群殿中,一身碧金之衣,是九天之神的掌上明珠,可她见到的不是一家的天伦之乐,而是一场毁灭之难,虚空裂缝开启,邪恶的虚空一族开始入侵九天,众神陨落,九天仙境从此不复存在,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虚空一族屠戮殆尽,而她是九天唯一存活下来的神族后裔。

    她的恶梦是悲惨,是恨,毫不恐惧之心,以至于墨忘仇的“梦魇之境”对她无任何效果。

    战无端克服心中恐惧,一剑杀出梦魇之境,在境外,他看到了抱成一团而哭泣的慕容月。

    他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慕容月抬头看着他,眼泪却是流了满面,他的心初次有了一丝心疼。

    “我……也不知……为何……,看到那些人一个个死去,我的心……好痛……!”

    她哽哽咽咽,像个小女孩一般。

    战无端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的,相信我,那些只是过去,也许你忘不了,但你要清醒,我们只有出去,才能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一句似安慰又似警醒的话,让她的眼泪止住,她擦干泪水,坚强地站起身来,双拳一握,嗯道:“我们一定会出去!”

    战无端言表虽无色,但他的内心却是笑了。

    站在上帝视角的墨忘仇,冷喝道:“战无端,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一丝悔恨和惭愧?还是,你对死亡有更大的恐惧,所以为求生,选择再做恶一次?你,让暗神愤怒了!”

    “至于她,你的梦魇让暗神理之不清,难不成暗神的梦魇之境对你无效?罢了,就让暗神看看你们的不离不弃。”

    “第二道生死之门,血屠炼狱!”

    墨忘仇开启血屠炼狱,他二人瞬间陷入一片血色世界当中,炼狱之中,血河蔓延,白骨大桥横跨其上,鬼哭怨泣响彻这片世界之中,血河中鬼魂游荡,而后血河之血渐凝人形,竟变成一具血骨巨人,挡在白骨大桥前,不允任何生灵过去。

    战无端一剑而出,聚百道剑气,疾杀而去。

    剑气如剑锋亲至,威力不俗,可打到血骨巨人身上,竟是蜉蝣撼树,无一伤害。

    随后,二人双剑合一,一斩剑意而出,剑意势不可挡,竟将血骨巨人击碎,二人正当高兴之余,那血骨巨人聚血复生,紧接着,二人的身后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血骨巨人,竟是把退路给封住了。

    身后的血骨巨人不断前进,这时二人才发现,血骨巨人的身躯是与白骨大桥相连的,又见身前的血骨巨人与桥相连,二人忽感不妙,因为若是两具血骨巨人皆与大桥相连,二人不管击碎任何一具,都会使大桥碎裂,下面是浊人身体的血河,可谓是危险至极!

    可随着前后血骨巨人的逼近,二人不得不迎战,战无端斗前,慕容月斗后,但一人之力难阻血骨前行,二人背靠背,御剑在手。

    战无端说道:“未免此桥崩塌,你我二人皆葬身于此,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你我齐心去掉前方的妖骨,桥断后,我会用剑力将你送到对岸,这样就都不用死了。”

    慕容月一惊,说道:“不!不可能,我们都不能死,或是……一起死!”

    战无端怒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慕容月眼中渐生泪花,她伤心地摇着头说道:“你能救我一次,我慕容月绝不允许你救我第二次,因为是我救你的时候了。”

    战无端怒不如愿,咬牙含恨,时间不允,他只好答应她。

    “好,我成全你。”

    五个字,却是有太多的无奈。

    随既,二人合力,再发剑意,将前方快要靠近的血骨巨人击碎,下一刻,桥也崩塌了……

    慕容月欲送战无端离开时,只见他一指点封了她的灵穴,让她灵力被封,无力可用,这时她才知道,她骗了自己。

    一切已经晚了,他以剑为力,在桥彻底塌掉时将她送到了岸上,她无声,眼泪划落。

    掉下血河中的他,想起了与她的种种,是他余生最开心的日子,正当他缓缓闭上双眼后,一双手竟是紧紧拥抱着他,他睁眼一看,竟是慕容月。

    战无端欲要说话时,她说道:“不用说了,我说过,要不共生,要不共亡。”

    温柔之声,让他生气的心凉了下来,只是眼中多了泪水。

    施术者的墨忘仇拍手叫好,笑道:“好让人感动啊,你们的不离不弃得到暗神的认可,暗神赐你们不死的机会。不过,暗神是想看最后的好戏罢了。”

    “忘情之境!”

    “起!”

    狂笑间,法令已出。

    血河消失,二人相安无事,只是二人却不在彼此身边了,相见时,彼此竟是变了身份,而且是相同的身份,也就是一个人,他们心中共同恨的人“墨忘仇”!

    他见她,如见墨忘仇,她见他,亦是如见墨忘仇,只是看自己却还是自己,二人中了墨忘仇的忘情之境。

    二人相见,如仇人相见,持剑相杀,剑锋相交的一瞬间,战无端心生端倪,他察觉面前墨忘仇的剑术,竟似自己鬼谷剑术!

    察觉之时,二人与战至白热化,战无端心中杀意虽不深,慕容月却是怀有誓杀之心。

    战无端剑术卓绝,将眼前的墨忘仇的击倒之时,剑锋疾刺,一剑欲取命时,心中忽生感应,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墨忘仇,而是慕容月!

    战无端察出端倪,急忙收会剑势,不料眼前之人并无察觉,她仍是视眼前之人如仇,更是觉得命危之时,她的一剑不留余地,一剑便是要了眼前之人的命!

    一剑穿心,血流如河,眼前之人终于恢复原貌,慕容月握剑的手绝望地松落,她双手抚着他的双腮,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战无端单手扶剑,半跪而立,抬头看她间,他终于笑了……

    以往之冰冷,再此刻以为云烟……

    “只要没有伤害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悲伤之语,令谁心痛?

    “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莫要再做傻事。”

    最后的衷告,以往恶人,终有善言。

    “不要哭了,你不欠我什么,而我欠你的却有很多,我没有变成你期望的样子,但是我没有后悔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自明白世事时起最快乐的时光了,没人陪我走天涯,没人陪我度过日日夜夜,你的出现,让我暗然无光的人生有了一丝光茫,谢谢你,小月。”

    她等了好久,他终于叫出那两个字,亦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最后,我很想知道,你的剑的名字。”

    原来,至“天兵神剑”出来的那时,他一直惦记着,她为那把剑起了什么名字……

    慕容月哽咽地说……

    “剑的名字……战……无……端。”

    原来剑的名字,便是他的名字……

    战无端最后一抹笑容,眼睛安祥闭下,一生战江湖的剑狂,走完了最后路程……

    他扶剑的手无力脱开剑柄,整个倒向她的怀抱,她紧拥着他,向天喊出撕心裂肺的痛……

    她体内“神之力”最终觉醒。

    同时,身在“天穷之地”的妖神“六诛帝魇”也感到共鸣之感,向雪国而来!

    妖神即将出世……

    雪国又是何种腥风血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