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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抱歉，大家只是社会分工不同，我不应该自卑。”黄斯人摇头笑道。
负责人道：“少说废话，我们是过来提人的。”
“哦，什么人？”
“风轮。”
“哦？为什么。他只是牵扯一起普通的案件。”
“你懂什么！他分明是个危害公共安全的定时炸弹，”
“危害什么公共安全啊？”
“证据呢？”
黄斯人一连提出两个问题。
“你没资格的知道。”
“那你找我干嘛，找我的上司啊，去找有资格的人！”
“黄斯人！你果如外界传言，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莽夫，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
“谢谢夸奖。”被美女恼羞成怒的谩骂，黄斯人感觉并不坏。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位美女，你骂人的用词很文明，样子也很可爱。”
“你……”
黄斯人摇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哎呀，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眼，困哪！如果你们没事，暂时先这样吧！好吗？我得打个盹儿。”
他一阵拱手，便径直离去。
负责人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去给我查，我要知道风轮在哪！”
“是。”身后两名黑西装当即躬身说道，然后就去办了。
……
黎鸿燊忙着质问孙子，杨顶天也没闲着。
为了家族的命运，两个老头子，真是一刻不得闲。
杨顶天在审案。
根据视频显示，那个杀害理发店老板的人，驾驶一辆奥迪A6，驶入了杨家后院。
杨顶天找到市局的关系，确认了视频的真实性。
同时，市局方面也证实了一点，通过技术分析，杨文骥找任天涯那一段，完全是P出来的。
有了时间、地点、车型，以及人的大体轮廓，想要确认这个人，那真是一点儿不难。
范围并不大，怀疑的人不过七八个。
杨顶天将七八个叫到一起，首先使用测谎仪，接着是催眠。
最终，一个叫做李荣浩的男人极为可疑，基本可以确定对方就是。
杨顶天跟他当面谈话。
“小李，你在我们家多少年了？”
“回家主，五六年了。”
“我虽然可能不认识你，但是，待你们不薄吧！”
“家主宅心仁厚，对我们这些下人，跟自家人差不多。”
“我做的也没有那么好。”杨顶天摇摇头，“不过，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
“我不明白家主的意思。”李荣浩的眼神有些躲闪。
“喝茶。”杨顶天端起茶杯，跟李荣浩碰了碰，李荣浩还是喝了一大口。
“要不要抽支烟？”
“可以吗？”
杨顶天二话不说，丢过去一盒子黄鹤楼漫天游。
李荣浩点烟的时候，手有些打颤。
“你紧张什么？”
“单独面对家主这样的大人物，我是既紧张又激动。”
“你很会说话，放在小车班，有些屈才了。”
“哪里哪里，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报复，只要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就心满意足了。”
“人为什么要这么虚伪？”
“家主……”
“口口声声说你无欲无求，那为什么还要当卧底，还要替黎家杀人，嫁祸我杨家？”
“家主，我没有。”
杨顶天摇头道：“刚刚的测谎仪根本就是个摆设，催眠师，功力也不够，但是，你的表现……”
“家主，你给我设套？”
“如果心中没鬼，我又如何套住你。”
“我没做过。”
“车上还有你的DNA。”
李荣浩瞪大眼睛。
“车牌上，还有你没有洗掉的反光漆。”
杨顶天说到这儿，李荣浩目瞪口呆，顿时暴起，“我生是黎家人，死是黎家的魂！”
他扑向了杨顶天。
“一二，倒！”
听到一个“倒”字，李荣浩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站稳，气喘如牛：“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喝的茶和抽的烟里，都有三步倒的成分。”
“你……”李荣浩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下一秒，门被打开，杨文骥和杨语桐同时进来。
杨语桐道：“爷爷，您的表演太棒了，堪称完美。”
杨文骥道：“有了这个如山铁证，看黎家还有什么话说？”
杨顶天叹了口气：“几大家族相互斗了几百年，居然连无间道都用上了，真是浪费，人力财力物力的极大浪费。”
爷爷又开始悲天悯人了。
兄妹二人相视而笑。
杨文骥道：“爷爷，你认为单靠这个证据，黎鸿燊就愿意同咱们合作，对抗雁荡山？”
“他为何要拒绝，这符合他的自身利益。”
“可两家世仇，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几百年的世仇，早就应该淡了啊！再不往来，真的都要死了。”
“如此说来，爷爷信心十足？”
“没错，你帮我下一个请帖，请他去太白楼议事。”
“好。”
……
黎鸿燊接到请帖，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赴约。
黎泓俊一直在忙，爷爷出去，他都不知道。
从特殊部门反馈回来的信息，风轮在临看，警方重点照顾，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一点，恰恰正如黎泓俊所料，所以，他已经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如今只需要做到一个字，那就是“等”。
黎鸿燊抵达太白茶楼，发现杨文骥、杨语桐兄妹在门口等着。
“黎爷爷好。”两个年轻人问候道。
“你们爷爷呢？”黎鸿燊皱眉问道，若是杨顶天只是用两个小辈敷衍他，他一定会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杨语桐道：“黎爷爷，我们爷爷在楼上等您。”
黎鸿燊笑了笑，心说这还差不多，起码对方的诚意是够了的。
两个年轻人领着他上了二楼，推开雕花门，黎鸿燊首先闻到一股荤腥的香气。
杨顶天连忙起身道：“老伙计，来来来，我刚买的脆皮五花肉，还是四十年前的那个味道，趁热快尝尝，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感觉？”
黎鸿燊笑了，笑起来，就忍不住了。
杨顶天冲着孙子孙女挥挥手，二人轻轻带上门，退下了。
“杨顶天，干嘛！你这是要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咱们都老了，人老了，就是爱回忆，这东西，多少还能勾起咱们的一些回忆。”
“好，尝尝。”黎鸿燊来到杨顶天旁边坐下，直接用手捏起一块，刚刚送到嘴边，停下来道：“没下毒吧！”
杨顶天哑然失笑：“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呀，我就算要搞你，也不能在这里，谁不知道，是我约的你？我不但不敢害你，还要担惊受怕好一阵子，你要是最近个把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都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知道就好。不过，除了你，没人害我。”说着，他将脆皮五花肉抛入口中，稍稍一品味，便赞不绝口：“外焦里嫩，肥而不腻，又香又甜，不错不错，的确还是当年那个味儿，哎呀，我怕是也有四十年没吃过啦！”
“来，咱们一边吃，一边回味。”杨顶天热情的招呼着，“还有太白楼一些特色的点心。”
“老杨，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如果我没记错，咱们是仇家吧！你这么热情，我可否理解为谄媚，莫不是你要投降我？”
“老黎，你想多了？”杨顶天摇摇头，“现在的形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什么形势？”
“孰强孰弱。”
“那你什么意思？让我投靠你？”黎鸿燊变了脸色。
“老黎，都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好斗的公鸡似的。”
“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吧！”
“好。”杨顶天点点头：“咱们现在面临同样的困境，应该同气连枝，共同面对，合则强分则弱。”
“什么形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黎鸿燊明知故问。
“不明白真的不要紧，很快你就会明白。”杨顶天说道。
说着，他拿出手机，让黎鸿燊看了三段视频。
黎鸿燊看了前面两段，直摇头：“这算什么，分明是你们杨家的犯罪证据，为了栽赃陷害，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老黎，做人要有点耐心，看完了再发表意见不迟。”
第三个，是杨顶天审问李荣浩的视频，尤其是李荣浩那一句“生是黎家的人死是黎家的魂”让黎鸿燊动容不已，甚至老泪纵横。
在杨顶天看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第一个视频，文骥去找任天涯，经过警方技术部门分析，是P出来的，第二个视频，是李荣浩，他身在杨家心在黎家。”
“别说了。难道你就没有在我黎家安插眼线。”
“有，但只是探听情报，绝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黎鸿燊瞪了杨顶天一眼，发现自己真的说不过去对方，于是，只能化气愤为食量，大口吃着五花肉和掉渣饼，一不小心，将一点儿饼渣吸入气管，马上拼命的咳嗽起来。
“老伙计，慢点。”杨顶天连忙给他续了一杯茶水，送到面前。
黎鸿燊喝了一口，又咳嗽了半天，方才止住，摇摇头，指着杨顶天，“还不是因为听你。”
杨顶天摇头笑笑：“现在什么感觉？”
“我要李荣浩这个人，你不可以伤害他。”
“成交。”杨顶天握住他的手。
黎鸿燊沉默良久：“好，杨顶天，你赢了，我同意合作。”
“没有输赢，我们这是为了生存，若是各自为战，很快，你就会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
虽然达成了合作，但杨顶天依然心中没底。
那可是一名长老就能对付一个家族的雁荡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