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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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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女朋友追到手的江大人愈发没有下限,居然学会公然调情了,唐勋拉着张曼兰找了个小角落,抹了把脸上还没干透的唾沫,道:“腻歪!真腻歪!”

    张曼兰对此不发表意见。

    这些日子来,众人都在走上坡路,纵然江蕴拖着一头猪在朝堂上孤军奋战,也因为收获了一个方小槐而不觉得疲累。

    当天晚上这两对是分开用饭的,吃完饭就自个儿管自个儿,唐勋在张曼兰耳朵边悄悄说了两句,一脸春风得意的拉着她进了卧房。

    “嘶~疼!”

    “那我轻点儿,这样行吗?”

    “算了,你休息会儿吧,这么半天也该累了。”

    “不累,怎么会累!”

    张曼兰趴在床上,反手指了指腰,“那这儿按一按,最近老是容易酸。”

    唐勋郑重其事,“放心吧,我这按摩手艺,祖传的,保证舒服!”

    张曼兰道:“你家祖上不是做皇帝的吗?”

    唐勋道:“别人祖上传给我的。”

    张曼兰趴在床上,用背对着他,衣裳穿得整齐,但仍能看出纤细的腰线,秀发高束,暴露出白皙的脖颈,唐勋按着按着,有些口干舌燥,气氛渐渐变了。

    他的手法专业,张曼兰身心放松,有些昏昏欲睡,她的睡眠状态一直都是半梦半醒,虽是闭了眼睛,但仍能感受周遭的环境。

    唐勋停了手,侧身睡在她身边,抱了抱她,她觉得有什么东西硌了自己一下,迷糊中就伸手拍了一下,就这一下,便清醒了,唰一下就睁开了眼,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唐勋以为她睡着了,本来是想偷偷摸摸的抱一下,没想到轻轻一抱就把人抱醒了,顿时做贼心虚。

    张曼兰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拍到了什么,方才那只手开始有些发烫。

    两人面面相觑的瞪了一会儿,唐勋突然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背对着她,“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跟被磨砂纸摸挫过了一样。

    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只能听到两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唐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摒除杂念,心如止水。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心如止水,不波涛汹涌就算不错了。

    很久,一双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环住他的腰,有人贴了过来,轻轻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边,张曼兰喊他,“转身,看我。”

    唐勋手脚僵硬,跟提线木偶一样,艰难的转了过来。

    张曼兰从床上坐起来,剥下自己的外衣、中衣。

    他的眼睛都直了,钩子一样盯着她哪双缓缓移动的手。

    女儿家的肚兜一般是嫣红、水绿等娇艳的颜色,张曼兰的是黑色,上面没有绣花点缀,只有一片枯燥的黑色。

    黑色显瘦,更何况她本来就不胖,腰侧两条细细的带子缠在腰后,唐勋总觉得自己两只手就能掐满她的腰。

    也不知道她平时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张曼兰扯掉腰后的肚兜绳,唐勋的视线中被越来越多的雪白色肌肤占据,然而,就在她准备娶挂脖的时候,他猛然从床上弹跳起来,压住她的手腕,咽了口唾沫,有些语无伦次,“我,你,那个……江蕴有事找我,不是,我有事找江蕴,先走了!”

    他几乎是滚下了床,将右鞋穿在左脚,左鞋穿在右脚,走的时候踩到了自己的衣摆,一扑趴摔倒在床边,差点儿把门牙磕掉。

    张曼兰惊讶于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伸手去扶他。

    她一弯腰,没系好绳的肚兜晃了晃,唐勋眼睛一瞟,恰好看见雪地红梅,猛然一把推开她,结果反而把自己再摔了一把。

    张曼兰拧眉想了想,尽量以不伤他自尊的语气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唐勋大脑一片空白,胡乱的点头,“嗯,有隐疾,不对,我没有!……有。”

    张曼兰满头雾水。

    唐勋却不等她,爬起来就同手同脚的往外走。

    他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有些费劲,才发现顺拐了。

    在心上人面前,这就相当丢人了,他想调整回来,但手脚好像跟别人借来的一样,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越急越顺拐,越顺拐越急。

    张曼兰坐在床边,看着他离开,心道:可能真的是有隐疾。

    不过床笫之事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无所谓,她翻进床里侧,去捞自己的衣服穿上。

    唐勋出门没有离开,而是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在他心绪翻涌奔腾的时候,突然感觉大地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懵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地陷摇。

    第一反应,他掉头就冲进了卧房。

    张曼兰刚刚穿好衣服,也正想往外跑,却见唐勋折了回来,吼道:“出去!回来干什么!”

    严温纶说地陷摇不会引起天灾,扫地大爷说不过是晃一晃,然这次,却晃得张曼兰连站都站不稳。

    大地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房梁瞬间就坍塌了一半,她甚至没能离开床边一丈的距离。

    支撑整间卧房的房梁在张曼兰头顶骤然落了下来,她却被倒在地上的屏风架挡住去路。

    唐勋目呲欲裂,脚下一点,以一种可能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在一人合抱粗的木头落下来之前抱住了张曼兰,正想往旁边滚的时候,已经被压住了。

    粗重的房梁狠狠砸在他背上,他甚至来不及扭头,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张曼兰脸上。

    随着地面不断的震颤,整座卧房完全垮塌,唐勋反应得很快,房梁压得他动弹不得,他便以手肘和膝盖撑地,将张曼兰护在怀里,陆续落下来的瓦片和其他木材砸下来,他都死死的撑住,背脊坚决不再往下面垮一寸。

    因为,张曼兰在。不知道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四周都黑了,张曼兰看不见,但能感觉得到,房子全都塌了,而她,除了吃了一嘴灰,竟然毫发无损。

    四周都是垮塌的木材,他们被困在废墟下面,张曼兰的活动范围只有手指头,唐勋的脑袋垂在她颈边,她惊慌的喊他,“唐勋?唐勋!”

    没有人回应,但是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颈边,他的发间,一片濡湿。

    “唐勋?你伤着哪儿了?快醒醒!”

    还是没有人应,张曼兰一声一声的喊,妄图动一下,可就算奋力挪动了一下下,周围就有瓦片滑落或者碰撞的声音、

    她就不敢再动了,因为唐勋垫在他身上,就算是落下一粒灰,也是砸在他身上的。

    她大声的喊着,喊唐勋的名字,喊江蕴的名字。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下了,这次地陷摇来得迅速又猛烈,连她都没来得及跑,不知道方小槐和江蕴怎么样了。

    “唔。”唐勋轻轻的哼了一声。

    张曼兰大喜过望,“唐勋?你伤着哪儿了?感觉怎么样?你应应我。”

    “我没事,一点小伤。”他听起来很虚弱。

    天灾面前,人力终究是渺小的。

    张曼兰感觉他身上有血不停的在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下意识的一句一句跟他说着话。

    她是经常受伤的人,知道这时候要是睡过去,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唐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努力的应她每一句话。

    渐渐的,张曼兰感觉他的身子有点发发凉,心中顿时升起巨大的恐慌,喊他的时候不自觉的变成了嘶吼。

    声音就在耳边,唐勋被震得耳膜疼了一下,清醒了些,撑着用脑袋拱了拱她,道:“我刚刚紧张,说错了,我没有隐疾,我怎么可能有隐疾呢。”

    语气中尽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