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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难得爷们儿一次的王泰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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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难得爷们儿一次的王泰兴

    话好说,事不好做。

    去把蒙扎延灼请过来?

    谁去请?

    谁敢去请?

    王化成一言落定,眼看自家儿孙谁也不动,当即不由得怒火爆燃。

    “都他妈聋了?我说让你们去把蒙扎延灼请过来!”

    “爸,您喝茶。”

    沏好茶水的梅桂芝把茶杯送到王化成面前,结果这厮挥手便将茶杯打飞。

    “一群没用的东西!怕死是不是?来人!给我拿把枪!既然怕死,就都别活着了!”

    话音落下,纠结半天的王钰决定赌上一把。

    赌赢了,往后他在王家的地位必定会再度拔高一截。

    赌输了……

    便命丧黄泉!

    “爷爷,我去吧。”

    王化成扫了王钰一眼,愤怒的情态稍有缓和。

    不过,他并未赞同其言。

    “王桥。”

    王家第三代的小少爷听到自己爷爷点名,立刻忍不住双腿抖了一抖。

    “过来!”王化成不容反驳道。

    被上官冷琊断去一臂的王桥小心上前,站在自己母亲梅桂芝旁边低眉顺眼道:“爷爷。”

    王化成淡淡的嗯了一声,继而指向别墅门口命令道:“你去把蒙扎延灼请进来。”

    “我?”刚养好伤没多久的王桥大惊失色。“不!爷爷,我不去!”

    自己儿子被当作炮灰往外推,身为王桥之父,王泰兴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足以见得这厮性格有多么怯懦。

    梅桂芝爱子心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爸,小桥年纪还小,不会说话,万一惹怒了外面那位,他可就没命了啊爸!”

    “王桥必须去!泰兴打小就怂,可他年纪大了改不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我王家儿郎,不能一代一代怂下去!”王化成意念坚决,大有王桥不听其命便要将之驱出王家的态势。

    其实这老家伙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他是觉得王桥成了废人,本身又没有什么经商头脑,与其留在王家浪费粮食,不如让他去发挥最后一丝光和热。

    阴险,狠辣。

    这,便是王化成的一生。

    王桥双眼无神,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梅桂芝哭的梨花带雨,死死抱住自己儿子不肯放手。

    站在人群里的王泰兴见此一幕,怂了大半生的他竟是难得爷们儿了一回。

    “爸,我去。”

    王化成看向王泰兴,他这小儿子性格怯懦,在王氏集团里工作这么多年又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业绩,相较于王桥而言,能称得上有价值的无非就是“四肢健全”和“老实听话”。

    仔细想想,这对废物父子谁去做炮灰请人,貌似也没有太多差别。

    于是,王化成闷着嗓音予以应允,临走之前,王泰兴走到梅桂芝母子俩旁边,将自己老婆孩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梅桂芝一把攥住王泰兴的衣袖,无声摇头,显然也是不想自己老公拿命去赌。

    不过没办法,王泰兴不去就得王桥去。

    二者选其一,梅桂芝认为还是让王桥活着比较值。

    “放心吧,只是出去请个人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梅桂芝犹豫半晌,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王泰兴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王家众人目送他离开,却无一人代其向王化成说情。

    收获意外之喜的王钰低着脑袋,嘴角上扯出一抹克制不住的灿烂笑容。

    刚才那场赌局,他空手套白狼,不仅无需以身犯险,还成功博得了王化成的一大波好感。

    赢得漂亮!

    王钰在心中狂吼。

    王泰兴离开后,客厅里的气氛沉闷下来,王化成靠在沙发上仔细思考着待会面对蒙扎延灼时应有的说词,待得梅桂芝哭声渐歇,他才向其发令道:“重新给我沏一杯茶水。”

    梅桂芝心里恨意难平,无奈座上之人是她的“主人”,主人有令,饶是奴仆藏有再多怨言也是不敢不从。

    一杯热茶落于手上,王化成边喝茶边想事,墙上挂钟走动的响声,成了这客厅里唯一闻之清晰的动静。

    ……

    “人都齐了?”

    让人听起来有些别扭的声音,突然打破客厅里的宁静。

    以王化成为首的王家人闻声相望。

    接着。

    有的人扶在墙边恶心作呕、有的人捂起耳朵尖声狂叫、有的人吓得尿湿了裤子、有的人缩到墙角瑟瑟发抖、有的人哭声连绵凄然万分……

    只有王化成一人,情态较为镇定的面对来者。

    黑袍“老人”实际年龄刚满六十,但看起来却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将死老者,一头乱糟糟的白色长发令其仿若“山林老妖”,那堆满死皮皱纹的面庞则更叫人心生寒意。

    他叫蒙扎延灼,悬命榜排名第十九位。

    深色世界里的人习惯称他为“蛊尸”,其所养蛊虫,喜欢以死尸为食,借尸养虫,活人沾虫即腐!

    “延灼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化成强堆笑容打着招呼,就跟没看到蒙扎延灼手里的“东西”一样。

    蒙扎延灼笑了笑,露出满口漆黑牙齿。

    “他说他是你儿子,我不信,就给杀了。”

    说着,蒙扎延灼将手里那颗已经腐烂到看不清原本相貌的脑袋抛向王化成,头颅落地,咕噜咕噜滚到后者面前。

    王化成低头看了王泰兴的脑袋一眼,继而笑着向蒙扎延灼摆了摆手说道:“我家这些儿孙全在厅里准备迎接延灼老弟你呢,哪有人出去过?”

    “哦,那就好,杀人儿子这种事,做了可是要遭天谴的。”蒙扎延灼话有所指,在场众人没有傻子,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在给蒙扎昊石讨要说法。

    毕竟,无论如何蒙扎昊石都是在王家死的,即便杀人凶手另有其人,王家也难以轻易逃脱干系。

    站在茶几近前的梅桂芝哭得撕心裂肺,所有人都觉得地上那颗脑袋恐怖骇人,唯有她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自己老公的项上人头不肯移目。

    蒙扎延灼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他一步步往沙发所在之地走着,随即在众人凝视下,安然于王化成近处的一个独座沙发上落稳。

    “还真别说,你们城里人的生活就是要比我那穷乡僻壤舒服。”

    蒙扎昊石靠在柔软沙发上,深藏恨意的双眼,死死盯着王泰兴的老婆梅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