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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师傅李郎中突逝

作者:佛前一水莲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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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欧阳清所说的她的什么身世的事,他一走,唐黛就彻底的丢在脑后了,不管在这个时代的她的身份是什么,反正都不会是她的亲生爹娘,只能说是不是原主的亲生爹娘而已。所以,即来之则安之,现在的家人对她也不错,她才懒得找麻烦呢。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转眼大家又穿起了厚衣,又一年冬季到了。

    天天在家跟着仙僧学医术的唐黛,也没忘记了自己的启蒙师傅李郎中,李郎中好酒,也好肉,虽然因为他有高血压的毛病,不能多吃,但唐黛还是不时的做点给他吃,送点好酒给他,只不过是定量,不许多吃,多喝。并让小师妹李静给看得得紧紧的。

    小师妹李静已经九岁了,到年底满了九周岁后,就是十岁的大姑娘啦,身段子已经开始抽条,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了下去。圆圆的小脸蛋变成了白晰的瓜子脸,一双亮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小美人胚子一个。

    整天跟在自己爹爹身后学习医术,采药,晒药,切药,背药理,背方子……从来不叫苦。让李郎中觉得自己这是后继又有人了,老怀甚是宽慰。只是李郎中却觉得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不断了药也会晕眩,这天就让李静去叫了唐黛来。

    “师傅,你叫我有啥事?”唐黛来到李郎中家,问正在低头写药方的李郎中。

    “小妞来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身体又不大好了,让你来帮我看看。我这些时间药也没断啊,可不知道为啥会突然觉得晕眩,但不是经常性的,是间歇性的。药好像没用了一样。”

    “那我给你把把脉。”

    李郎中伸了手放在药案上,唐黛给师傅两手把过后,血压没高,没啥大问题,是不是师傅又瞎吃瞎喝了?

    “师傅,你是不是最近吃肉喝酒又过量啦?静儿,来师姐这,师姐要问你了。”

    “没有啊,小妞,师傅真不骗你,我真没偷嘴多吃多喝,这感觉就是近几天才有的。”

    “黛黛姐,我来啦!爹爹没多吃,也没多喝,他没撒谎,我替爹爹作证,肯定没有。”

    “好吧,师姐相信你!”

    “师傅,那你还是在家多卧床休息,不能大意了。你这是在写什么?”

    “写医药方子,我将我从医以来,碰到的病情,用的药,碰到情况比较特殊的,都记录了下来,用的方子也做了整理。我这整理了大半年了,就差点今天就弄成了,等整理好后,我再去休息休息。”

    “行,那你继续整理你的,弄完就注意休息,我回去了。静儿,要去我家不?师姐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师姐,我跟你去。爹爹,你在家抄方子,我玩会去啦。”

    “去吧。要听师姐的话。”

    回家的路上。

    “黛黛姐,三哥什么时候沐休回家呀?他去年一年都在外面,过年才在家呆了几天。今年半年沐休又没回来。他整日里在外忙些什么呀?都不回家。”李静边说边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

    “恩?怎么啦?三哥不回来,静儿想三哥了?”

    “是啊,是啊!他以前回来有空就会带着两只狗狗来陪我玩,可是,去了外面做学问,就越来越不理我了。黛黛姐,是不是静儿不乖?三哥才不理我了。”

    “呵……怎么会呢?是因为三哥大了,他要做的事情就多了,所以不再能像小时候那样只会玩,不想别的。就像静儿一样,你现在不也是跟着爹爹努力的学医,是不是玩的时间比以前就少了?”

    “哦,这样的啊,黛黛姐,三哥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他忙了啊?!”

    “对的。等今年过年的时候,三哥就回来了,静儿就又能看到他了。”

    “那三哥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过年?”

    “还有一个月,你三哥就年终沐休了,到时就回来了。过年呐,还得两个月。”

    唐黛牵着小萝莉的手,一路上回答她的十个为什么。有些惊诧,李静竟然会关心三哥唐绝,还巴巴的盼望他回家陪她玩,以前可从没听她表示过,难道女孩子大了,心思也多了起来?

    因为今年要迁便宜爹爹的坟,大哥,三哥必定都得及时赶回来,要不然,她还真不能与静儿说唐绝沐休就回来,怕到时候唐绝没回来,让小萝莉失望。

    “黛黛姐,下雪了,下雪了,你看好大朵的雪花啊……”

    唐黛抬头一望,果真天上已经开始飘起大朵大朵的雪花了,今年的冬天比前几年都要冷,这刚刚进入冬月没几天,这已经是第二场雪了。

    且初雪下得还不小,看今天这雪花密集的程度,估计又得下一场大雪了。也不知京城那的气候怎么样?冷不冷?有没有下雪?

    大哥这些时间也没信来,也不知道他今年的秋闱考得怎么样?有没有放榜?还说是,是因为天冷,下雪让信迟了。

    “黛黛姐,这雪要是厚了,你再陪我堆个雪人好不好?你堆的雪人太可爱,可好看了。上次你帮我堆的那个白雪公主,村里孩子可都羡慕我呢!”

    “为什么会羡慕你啊?”唐黛笑着问李静。

    “因为你堆的雪人好漂亮啊!而且,因为你是我师姐,才会给我堆,不给别人堆,所以村里的孩子又都羡慕我有个会堆雪人又能干的师姐啊!”李静扬着小脸得瑟一脸道。

    “呵呵……是吗?那静儿自己也学着堆得好看,那,那些小孩子就不是羡慕你有个好师姐,而是崇拜你能干啦!”

    “是吗?我会了,别人就会……黛黛姐,我明白啦!”李静忽闪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唐黛,努力的想搞明白唐黛话里的意思。

    想了想后,说她自己明白了,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

    唐黛但愿她是真明白了才好!因为,任何事只有自己会了,才不会被别人牵制住。宁愿让别人羡慕你,嫉妒你,而不是你的某某很厉害!

    雪越下越大,唐黛牵着李静,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就在这次师傅李郎中叫过她以后,隔了大约半个月,师傅又让李静叫了她过去,李郎中将他的做的记录,还有整理的方子,交给了唐黛,说是她用得着就用,用不着,让她替李静保管好,李静的医术以后还得她提点提点。

    又将李静托付给她的话又说了一番,唐黛一一答应了,李郎中才高兴的让唐黛回家。唐黛回来后,将师傅的手记,方子都放好,既然师傅托付给她,那就等静儿大一点,再交给她。

    冬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唐黛窝在暖和的家里不想出门,可是又被师傅仙僧逼得没法子,天天还得练功,说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气得素来喜欢窝冬的唐黛,恨不得揪了他的白胡子,但又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憋屈着,早晨冻得瑟瑟发抖,还得起床练习。

    冬月二十三,就在唐家村的第三场大雪后,天气已是冷得滴水成冰,在外求学的学子们,书院,学堂都怕天太冷出现安全问题,竟然全都拉前沐休了。

    唐雨顺已经从学县里回了家。而唐绝竟然也到了家,书院的沐休假比县学里还早放几天。

    李氏见唐绝带着贺仁,楚时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立即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给三人吃,没像去年似的,唐绝刚到家,就被她发了脾气,打了一顿。等唐绝吃完饭,心里又盼望唐风也能早点到家。

    “三哥,你看,还是早到家好吧?不用挨打,还有好菜招待你。”唐黛看着唐风吃完了饭,想着去年的事,打趣他。

    “咳……咳……小妞,这都过去了一年的事,你能不能不再提啊?太伤三哥的自尊,知道不?你三哥我十五岁啦,还挨打,怎么说得过去。”唐绝瞥了眼也在笑着的娘亲,讪讪道。

    李氏不理他,收了碗筷去了厨房,让兄妹二人在那没事胡扯扯。

    “是啊,三哥现在大了,是不是也可以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拉亲啦?”

    “唐小妞,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作对呢?我现在不想当官,也不想娶亲。我哪样不去想,你就偏提,是吧?你这不马上也十三了,也可以订亲了。哼!”

    “三哥,你回来啦?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呐,就跑来看看,果真是你回来啦!”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唐绝一看,原来是李静来了。

    “恩,静儿,我回来了!因为天冷,书院沐休假放得早,我就早回来了。这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还说看着我回来了?”

    “我在等三哥啊!黛黛姐说,你一个月就回来了,这马上一个月了,我没事就在村口望望!”李静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的三哥。

    三哥可比以前长得高多了,也好看多了!

    “你等我?等——等我干嘛?”唐绝看着李静亮亮的大眼,突然有些不自然,结巴起来。

    “静儿说三哥小时候经常带着两只毛球去陪她玩,现在三哥就知道在外玩,不理她了!”唐黛解释了一句。

    “哦,这样啊!……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别的事呢。静儿,现在三哥大了,两只毛球也大了,你也会长大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玩啦!”唐绝听了解释,扭头对着静儿说。

    “三哥……为什么不能一起玩?我就要跟三哥一起,三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静儿啦?你去年一年到现在,都没陪我一起玩过,静儿不开心。”

    “静……静儿,三哥怎么不喜欢你呢?你那么可爱,又漂亮。你看,大哥,二姐,还有你师姐,都喜欢你啊!所以,三哥也肯定不会不喜欢你的。”

    “三哥,你说的是真的?三哥,太好了,那我以后天天都来找你玩!”李静高兴的拍着小手,欢呼着,跑到唐绝面前像小时候那样,还抱了抱他。

    “……”唐绝无语的任她抱了一下,又讪讪摸了摸头,就她一小孩子,他怎么陪她玩?根本就没共同语言,好吧?他宁愿陪着金狗弟弟说说话。

    而一边的唐黛看着三哥对李静一脸无语的样子,抿着嘴,不怀好意的笑了!说不定三哥的克星来了哦。

    接下来的几天,李静果真每天来找唐绝玩,像只小跟屁虫,唐绝在哪,她就跟哪,唐绝看书,她也看书,唐绝吃饭,她也吃饭。唐绝不让她跟,她就马上一双大眼蓄满了泪盯着唐绝,唐绝没法,怕她哭,最后只得举手投降,她想跟,就让她跟着。

    看得李氏惊讶得不得了,李静以前来家里少,没想到现在是天天跑,就问唐黛是什么情况,唐黛告诉她,让她别管。说静儿师妹正在帮三哥收心呢!

    说完的唐黛还哈哈大笑,笑得李氏莫名其妙,瞪了一眼小闺女,真不管了,随便那两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跟的!也不嫌烦。

    就在唐黛乐哉乐哉的以为,她能一直看着两个人,你逃我追的游戏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中断了这美好的感觉。

    冬月二十八,早晨唐黛依然像往常一样跟着师傅练功,唐绝也在跟着楚时在练功。就在几人刚练完,沐浴出来准备吃早饭,却听到村中有人大声嚷嚷着什么,还有人奔跑的脚步声,还有女子哭的声音。

    唐黛几人立马走出院门,侧耳一听,哭声竟然是从师傅李郎中家那传来的,唐黛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跟着唐绝一前一后往李郎中家的方向跑去。

    两人还未进屋,就听着院子里清晰的传来师娘姚氏,还有小师妹李静的哭声,唐黛与唐绝同时变了脸色,二人没有说话,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不愿猜测到的答案。两人赶紧抬脚进了院子。

    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村中的叔叔,大伯到了,在准备设置灵堂东西。唐黛的心沉了下来,走进屋子,唐绝跟在妹妹身后。

    一入眼就看见师傅李郎中放在一块门板上,已是闭了眼。鼻子,嘴角,眼底……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师娘姚氏,师妹李静一左一右正伏在师傅的身体上痛哭失声!

    “师娘,静儿……”唐黛眼眶红了,叫了两人一声。

    唐绝也皱了眉,抿紧了嘴唇,目光落在这几天一直不讲道理的缠着他陪她玩的李静身上,见她哭得眼睛红肿,泪水满面,心脏似被人揪了一下,生痛!

    “小妞……呜,呜……你师傅没了!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没寿啊?这么早就离开我们娘俩,自己享福去了!他怎么就这样狠心?怎么就舍得放下静儿?啊,啊,啊……我心痛啊!我的心好痛……”师娘姚氏一见唐黛来了,情绪失控,更是哭得声嘶力竭,一双手在胸前用力捶打着。

    “黛黛姐,三哥……呜,呜……我要爹爹,我要爹爹!爹爹不要我们了……”李静见师姐,三哥来了,踉跄着走过来抱着唐黛大哭。

    “师娘,你节哀……三哥,你照顾好静儿。”

    唐黛看着姚氏捶胸顿足,怕她打坏了自己,将抱着她哭的李静交给唐绝照顾,忙去拉着姚氏捶打自己的手,还未遇到过这种事的她,笨嘴笨舌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劝了师娘。

    “师娘,师父走了,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静儿还等着你照顾!来,把眼泪擦下。师娘,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我还替师傅诊了诊脉。怎么会,这一下子就人没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啊!他近来药不停,也不贪嘴,但还是老说不舒服。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预感自己的大限将近还是咋的了?这半个月来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语,整理自己的东西,告诉我哪些东西他放在哪?哪些要给谁?我当时还嫌他啰嗦。今天一大早,像往常一样,他起来说要上山采些药草,免得到腊月下大雪了,封了山,常用的药材缺了就不好了。我比他后起一些,起来后像往常一样洗锅涮碗,准备烧早饭。但是灶下的柴火没了,我就出了大门准备去抱一点柴火,可是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你师傅躺在院外不远的地方,我吓得上前一看,想扶他起来,可是他已经不知道理我了,我好不容易才给他背上床,可是,他身上已经凉了……呜,呜……这个狠心的人呐!”

    师娘姚氏说完经过后,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唐黛起身走到李郎中身边仔细察看,结合师娘姚氏的说法,心里有了底。

    “师娘,师傅这病还是他那阳亢引起的,是急性发作,叫脑溢血。师傅他发病的太不是时候了,唉……这大清早,外面没人,他这病一发就栽倒在地上,没人及时发现,天又冷。所以……师娘,你节哀吧,这生老病死,也不是师傅他能控制的,他怎么会愿意这么早就走,静儿还没有嫁人生子,他心里也是不愿意的。师娘,你还得安慰安慰师傅,让他一路走得安心!”

    “呜,呜……小妞,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止不住心痛啊!想他年轻时候,我见第一眼就看上了他,最后向主家求了情,让主家放我出来,我就一直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就是想跟他白头偕头啊,可是这头发还未白,他就先去了,我怎么舍得,怎么能不心痛?就是这眼泪哭干了,也抵不住我的心痛啊。若不是有静儿,我恨不得此时就跟着你师傅去了,也免了这心痛如绞,这后半生的痛苦牵挂!”

    “师娘,你千万不能这般想,静儿的以后,可还得你好好扶持,有了你的扶持,师父才走得闭眼,才走得安心啊!”

    “娘……”李静在唐绝怀里听着娘亲这么说,从唐绝怀里出来哭着扎进了李氏的怀里,母女二人抱头痛苦。

    看得唐黛落下泪来,唐绝也红了眼。其他人也跟着抹眼泪,这说话的一会子功夫,村里的人都来了,李氏也跟着来了,只是见小闺女在跟姚氏说话,也就没插话,站在那跟着抹眼泪。

    李郎中的亲族也都过来帮忙了,男的按风俗在设置灵堂,女的进来本要是劝姚氏的,但见李郎中的徒弟唐黛在劝姚氏,也陪着抹眼泪。

    众人陪着唐黛一起劝着姚氏,大家的意思都是,死人已矣,活人还得过下去,再怎么舍不得,他也不能活过来,为了孩子也必须咬牙撑着。

    姚氏的情绪在众人的劝说下慢慢稳定下来,因为李郎中的后事还得她扛起来。起身说是去舀了热水,要给李郎中擦洗,换干净的衣裳,要让相公干干净净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