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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精武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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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级自爆,足可毁灭一地。而超越圣级的自爆,便是毁灭一处界面,也有可能。尤其是面前整整有三个超越圣级初阶的存在,倘若他们一同自爆,其瞬间爆发出来的能量,将直接造成空间坍塌,从而足以将这洪荒古界化为一个死亡界面,花草树木,人虫鸟兽,甚至包括含有些许灵气的洪荒之气,都荡然无存。

    然后,要么这个界面分崩瓦解,要么便进入一个极其漫长的沉睡期,或者,直如一个人在等待进入下一个轮回。

    圣仙三绝想到这里,一时无语。不得不权衡利弊,各自默默地在心中盘算;风甲自然也与那三大汉相对无言,鉴貌辨色之余,暗底下心念电转:“圣级自爆,实是非同凡响。但是修为达如此之境,焉能说自爆便自爆?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不管修为达到何种境界,一旦自爆,绝对是神形俱灭,丹碎婴灰,魂散神裂,再无重生可能。便是想进入轮回之道,投胎化形,那也办不到。所以,一个修士,被逼到自爆的当口儿,那是身陷绝境后,在绝望中迫不得已的,一种两败俱伤的办法。

    风甲神目如电,眼前这三名大汉情状虽惨,但还有一战之力,也就是说,远远还没到一齐自爆的态势。只要他们想逃,最低也有一个能逃出生天。这一点自知之明,风甲包括圣仙三绝都有。

    能逃不逃,能战不战,反而想以自爆来威胁对手,这只能说明两点:一,对方想不战而胜,吓退敌人,立足洪荒古界。此举是一场大赌;二,身怀秘法,纵是自爆其体,也能脱身或重生。

    想到这里,风甲忽尔开口道:“阁下自称武者,现今却被逼到自爆其体的当口儿,不得不说此乃天数使然!但是,既然自诩武者,其性也傲,其心也高,为何面对低阶修士却痛下杀手?还有,阁下到了如此关头,居然还言尽不实,谎话连篇!武者,这两个尊贵的字眼当真被你等糟蹋了!”说完,睥睨着三人,负手冷笑。

    那黑衣大汉闻言,已是勃然大怒,其余的白衣、青衣大汉,也是朝着风甲怒目而视。显然,风甲的这一攻心之术已然见效。

    只听那黑衣大汉怒道:“老子刚才之言,句句属实,哪有半句谎话?尔等井底之蛙,果然是孤陋寡闻!武之一字,便是在沉威苍宇,也须仰视,而在我坎离武界,更是那尊崇无瑕的存在!”

    风甲心中一动,表面淡然若水,依旧冷冷地道:“沉威苍宇?没听说过!至于坎离武界,哼哼,恐怕更是名不见经传!”

    黑衣大汉的额上青筋凸现,左拳紧握,怒视着王风,直有一拳砸过去的样子,想了想,终是心存畏惧,不敢动手,只沉声怒喝道:“你给老子听清楚了:我坎离武界在沉威苍宇中,那也是跺一跺脚,整个沉威晃三晃的上高界面。

    之所以称为坎离武界,那是因为在很久之前,两个界面相合,形成一个界面,就像是葫芦模样,分为坎虎界和离龙界。

    这两个界面一水一火,一阴一阳,属性截然相反,而居住在其中的两界之人,也是如同仇人,见面犹如道魔狭路相逢,互相厮杀,势如同炉冰炭。但这两个界面,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武之级别各境界。

    其级别,从下往上依次是夫、者、士、将、王、皇、神七级二十一阶,其意境依次是慧、精、灵、玄、真、纯、止七境。”

    黑衣大汉娓娓道来,圣仙三绝听在耳中,直有眼界大开之念。而风甲,若说他当初是言语相激,令三名大汉分神,好一举而克的话,如今,也是听得专心致志了。

    只听那黑衣大汉道:“我们坎虎界与那离龙界一样,其中的修士都是天生尚武,且由武入道。我们四兄弟如今的修为当在武者后期顶峰,突破到士级,达至灵境,只在一朝顿悟之间。

    可惜,就是这一线之隔,才令我们四人亡命天涯,从而陷身眼下的绝境之中了……由于两大武界的最高统治者,都是武皇级别,纯武之境,于是均想一统两界,修至武神止境,这也是我们两大武界纷争不断的原由。

    武神,止境,抑或说是超越古神之境的原神之境,是那么地尊贵,对于我们来说,却又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黑衣大汉说着说着,两眼露出一种茫然又渴望的神色来。

    他的眼光越过风甲和圣仙三绝的头顶,看着天际,似是在喃喃自语地诉说着:“早在两界粘合不久,我们坎离武界曾经出现过一位止境武神,一统沉威。那时,休说坎离武界,便是整个沉威苍宇,在他老人家的带领下,六大武皇,十二王者,武将武士不计其数,当真是好生兴旺……附近多达数十个苍宇,纷纷臣服,各派使节驻界听令,并且岁岁进贡。

    然而好景不长,武神在止境大圆满后,突然宣布一条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说到这里,黑衣大汉眼中的茫然之色似乎更浓了,一时没有继续说下去,站立当场,若有所思。

    雷霸禁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命令?”

    “说起来,这条命令与他人无关,乃是武神他老人家对他自己的一条封武令。听我恩师言道……其实,我恩师也是听几位前辈说起,然后才告知我们听的。听我恩师说,武神他老家在宣布封武令之时,说过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为了到达下一个未知的境界,只得依止而封武……’。当天,他老人家在说完这句话后,流下一滴武神之泪,化为晶状,并将其消融在武界虚空中。

    接着,他老人家便不知所踪。再后来,由于群龙无首,加上另有诸多的原因,原本固若金汤的坎离武界终于破裂,一分为二,且水火不容,多年的兵连祸结之下,众高阶要么远遁离去,要么殒落,只剩下如今两界中的两大武皇。

    若说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是坎离二界纷争的原由,那么武神之晶便是这原由中的原由了。相传,谁要是得到武神之晶,谁就能参悟其中的止境,从而修至武神,当为世上第一人。”

    “这次,我们八兄弟接到任务,偷潜至离龙武界,便是打听得知了武神之晶的一些端倪。谁知,竟遭遇到了离龙界十余名武士的伏击……在四位兄弟的舍死相抗之下,我们四人终于逃得性命,但却也不能返回坎虎武界,只得破界跨宇,亡命沉威。

    不料在逃亡途中,被意外地吸入黑洞之中。在进入黑洞的一刹那,我们以为我们完了,吞噬一切的黑洞,便是一粒尘埃,一丝光线,也会被彻底地撕成虚无,更何况是我们这四个血肉之躯?在我们闭目等死中,全身也毫无知觉。现在回想起来,那黑洞中,似乎什么也没有,无光、无声、无物,无时,甚至无意识……等我们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已来到了这第三框宇宙。”

    “二框宇宙的这一概念,便是武神他老人家说出来的。整个坎离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第三框宇宙,说实话,刚刚穿过黑洞来到此地,并不知道这便是第三框宇宙,我们还以为自己仍然在二框宇宙中的某一个苍宇呢。

    一框宇宙,便是武神,估计穷其一生,或者叫永远,只怕也游不到尽头,因为,它实在太大了……一方苍宇,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记得刚来到这三框宇宙,碰到一人,自称是什么‘祖’字级之辈,对我们说,这便是第三框宇宙中的极苍之宇,说完,脚步不停地匆匆离去。

    胡乱悠游各宇,我们也用搜魂大法,施在碰到的十数个修士身上,发现他们全然不知一框宇宙这个概念,现在想来,不知那个什么祖是不是胡言乱语,戏弄老子!”说完这一长篇大论,黑衣大汉的脸上现出忿忿之色,显然对他口中的那个什么祖大是恼恨。

    风甲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那个祖字辈的人,对这大汉之言,当然是真的。而这黑衣大汉在不信之余,反而将那人的一番好心当成恶意,真是有点儿混淆是非了。此时听道他口中的那个祖字辈人,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阁下口中的那个祖字辈,是何相貌?”

    那黑衣大汉看了看风甲,似乎有些奇怪,但还是摇头道:“那人全身被一层绿得发亮的光晕包裹,而且带有一种诡异的气息,便是用神识,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只怕被他给耍了!”风甲闻言,也是一脸疑惑,只怕那人不是恩师武祖。听师兄们说过,师尊武祖从相貌外形上看,似是一个憨直朴实的猎户模样,兽皮为衣,袒*露臂,颇为精壮。

    正想着,只听那黑衣大汉接着道:“至于刚才死在我们面前的那些修士,老子再重申一遍:我们原本没想要他们的命,只是想玩儿玩儿,然后赶他们滚蛋!谁知他们像是这里有他们的祖宗似的,竟然毫不退缩,反而跟我们玩儿起命来……

    好了,老子言尽于此,说得已是唇干舌燥,你们究竟想怎么样,这就划下道儿来吧!”说着,三大汉衣衫无风自动,全身上下如同爆豆般的一阵急响,三双充血的大眼,瞪着四人不语。

    就在这时,风甲突然“咦”了一声,身形消失不见了。一闪一晃,眨眼间,又静立在原地。看着面前自爆在即的三名大汉,风甲淡淡地道:“我想,你们之所以有恃无恐,动辄扬言自爆,便是依仗这个吧!”

    说着,伸出左手,慢慢地松开五指。身旁的圣仙三绝一看之下,脸上露出一丝讶色,而三大汉盯着风甲的手中之物,面色已是大变。

    只见风甲的掌心中,一道如蚯蚓般形状大小的银芒在吞吐闪烁,一阵左冲右突,却被一层无形的罩状之物挡住,逃脱不得,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尖细的厉叫,宛如九幽之魂,又似是玄冥之怨鬼。

    “这……这是黄老三的精武之魄,你……你是如何发现的?”白衣大汉有些气急败坏,脸上的惊骇之色越来越浓。而其余两人,随着这团银芒发出的尖厉啸叫之声,眼角也随之一阵微微地抽颤。仿佛那一声声的啸叫,一下一下地敲在他们的心尖上。

    “精武之魄?在我们这里,叫做武魂!只要是武修,修至虚境后,其灵海深处,便有一丝武魂。武魂虽小,却比自身的灵魂更加强大和凝实。若依你们所言,你们四兄弟是武者之级,精武之境,所以叫做精武之魄。

    以此类推,初级武夫叫做慧武之魄,然后精武之魄、灵武之魄、玄武之魄、真武之魄、纯武之魄和止武之魄了!是也不是?”

    黑衣大汉冷声道:“大致如此!不过最后一级止武,不叫止武之魄,而叫做止武之晶!索*对你说了罢,相信你也是武修,而且境界不低,死在你手上,说心里话,我们不冤,也不怨!没错,我们武修,*远比一般修士强横,自爆起来,威力也大了数倍不止。一旦自爆,神魂形体灰飞烟灭,但精魄,或者叫做武魂,却始终不散,而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只要有一丝逃脱,那便重生有望!如今,我不想问你是如何发现老三的精武之魄,也不管你到底能否拘我等之精魄,但我始终不相信,在我三兄弟一起自爆的情形下,你,你,你,还有你,能不能全身而退!”说话间,左手抬起,分别指了指风甲和圣仙三绝。

    雷霸闻言,沉声喝道:“那就试试?!”南宫、赤鸾二人则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其心中如何,只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风甲依旧静静地虚立在一旁,负手而立,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三人。身形虽然无一丝闪晃,但空冥之轮已在体内蠢蠢欲动,蓄势待发,而他双手手心,早已暗暗地扣着数枚水龙珠。水龙珠是专门用来对付自爆者的不二法宝,虽然奇效显著,对于王风或者风甲来说,也并不是那种稀罕之物。

    黑衣大汉长发飘飞,看向对面四人的眼光中,渐渐充满了疯狂之意;白衣大汉的一只独眼,凶光闪烁,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青衣大汉单手一松,剑柄望地面坠落,如斧劈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已是颓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天的浓浓战意。

    双方七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任凭脚下的云海翻腾,长风凛冽,任凭四下一片寂静,无声无息。只要在场七人中的任何一人稍有异动,那便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这种精神上的对抗,就目前来说,实是对风甲和圣仙三绝有利。

    因为对方三人毕竟已经受伤,而且伤势不轻,无论是法体、真元、念力、元神等,在这种无形的对抗中,拖得越久,伤势便会变得越重。如此下去,只怕不待风甲四人动手,他们三个便会自己支撑不住,自爆无力了。

    圣仙三绝也作好了准备,各自的护体法宝暗扣在手中,随时发出。只是,纵然他们四人无恙,此界面呢?此界面中的麟、凤、玉琴仙子呢?还有众多的三宗弟子和无数的飞禽走兽呢?这便是他们四人心中唯一的隐忧。

    显然,三名大汉也十分清楚眼下的态势。

    “不能拖!绝不能拖!”三大汉在心中齐齐地喊道。

    就在三人真元一阵急涌,全身高高地鼓起时,风甲突然开口道:“你们兄弟的精武之魄,还给你们!接好了!”说着,左手一扬,那道银光飞射而出,却不是正对着他们,像是故意似的,偏了一点儿。

    三名大汉一怔,见那团银芒如箭般地射出,一时也没多想,黑衣大汉当下伸手欲招。八人虽然并不是亲兄弟,但师出同门,且同过生死,共过患难,多数时候,并肩作战,闯过一道道险境,如今五死三伤,其手足之情更重。

    精武之魄虽强实,但与灵魂一样,有着清柔脆弱之处,也不能在烈日下久存,这便是法则使然。所以那黄老三的精武之魄在风甲手中不时地发出那一声声啸叫,显是不堪烈日灼烧之痛。此时见精魄脱困,哪容黑衣大汉细想,招手之际,分心之下,其自爆的过程,便出现了那么一丝空隙。

    风甲的耐心终于有了回报,他要的,便是眼前这稍纵即逝的一眨眼之间。就在刚才,风甲心中如波涛汹涌,闪过无数个念头。其中想得最多的,便是想放过三人。

    同为武修,心中自然有点儿惺惺相惜之意。然而,他又想到了南宫春望、天雷上人以及数十个三宗弟子的殒落,竟然连一丝精魂都没有留下,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而他们的消失,正是为了圣仙三绝,他的兄长姐姐,当然,还有另一个王风分身。从眼前三个大汉的言行上来看,他们也是那种实力强横、有仇必报的主儿,若是放他们离去,其他苍宇便会大难临头,说不定还有灭顶之灾,而圣仙三绝和风甲自己,只怕以后也是麻烦不断。

    从无数的经史记载和传说当中,一些界面的毁灭,甚至包括一方苍宇的丧失,都与外来强敌不无干系。

    黑衣大汉招手之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手臂就这么缓上一缓。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本能反应之下,原本狂涌向全身经脉的真元顿了一顿,改变线路向体表翻卷,好破除这种空间禁锢之力。其实,在他临死的那一刻,他便醒悟过来,他原本大可不必这样做。

    而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是本能反应,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修为高深者的本能反应。空间禁锢之下,全身虽然不能动弹,但体内的真元在神念的操控下依旧畅通无阻。但是,就是这一眨眼间的本能反应,让他最终丧失了自爆的机会。

    一杆赤红色的长枪,已悄无声息地来到黑衣大汉的咽喉。黑衣大汉那双收缩到极限的瞳孔中,看到的是那耀眼刺目的银亮枪尖,还有被枪身撕扯而出的一条如同帷幕拉开般的空间裂缝。

    “噗”的一响,血光迸现,枪尖已穿过黑衣大汉的脖颈,随后枪尖处疾射而出的罡气一路急窜,沿着黑衣大汉的血肉经脉一阵狂搅,硬生生地将其体内翻滚沸腾的真元,压了回去。

    只见枪尖刚一入喉,黑衣大汉的那颗硕大的脑袋,如重锤之下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红血白汁四溅。跟着又是“蓬”的一声闷响,黑衣大汉体内那狂烈的真元已经破体而出,呼啸声中,化为千丝万缕的灵气消融在虚空中。而他的全身骨骼、经脉包括血肉,在霸道之极的罡劲下,已成了糊状,只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那黑衣大汉的无头躯体如一张软皮似的,瘪瘪地在风中飘荡着。

    “该死的本能反应……”这是黑衣大汉最后的意识。

    三名伤者,已灭掉了最强的一个,而自爆的威力,几乎失去了一半。就在枪尖破入黑衣大汉喉咙的那一刻,其余的二人,包括那柄平夷神枪,已身处在三颗水龙珠化为的四面水墙之中了。

    而在水墙之外,还有南宫的罩天旗、雷霸的蔽日盘、赤鸾的兜月网,如同幕布一般,四面围定;而在这一切之外,六面巨大的、晶莹剔透的轮子在飘浮着,定在空中,并且快速地急旋着,加上轮子边缘射出的刺眼的光幕,将二大汉、平夷神枪、水墙、幕布等上下左右前后六方,罩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同时,风甲与圣仙三绝四人身形闪晃间,已离开当场,分散开来后,各自结印掐诀,银芒点点灿灿,已融入八方虚空里。随着空间一阵轻抖,那声震天刺耳的闷响也于此时传了出来,后又如迅雷般地朝着四面八方奔腾而去,其势动人心魄。白衣青衣二大汉,他们终于自爆了!

    从风甲飞枪制敌,到水龙珠弹出化为水墙,再到三圣的法宝完全展开,然后空冥之轮的出现铺开,最后四人施法稳固空间等等,这一切,早在他们心中盘算好了的,并同时实施,后又顺利地实现,其过程看似漫长,实际上如同电光石火般地迅疾。

    只要其中有任何一个环结脱扣,那么后果,既不是他们四人能想像得到的,也不是他们四人所能掌握的。

    却说在巨音发出之前,风甲眼中寒芒乍现。极渊重瞳之下,透过那层层包裹,只见二大汉的*,如烟花炮仗般地炸开、分散、急射,两团耀眼的白光一闪,立即化为两圈小小的涟漪状,荡漾着,振颤着,然后融合在一起,瞬间化为一圈浓郁又粗壮的光晕,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水龙珠化为的四面厚厚的、绿莹莹的水墙,在光晕的冲击下,如同四面纸糊的围墙一样,纷纷分崩离析,破碎不堪,接着化为一片浓雾状,被巨大的爆炸力化为的飓风一荡,消散开来,而那粗壮的光晕,似乎也没有变得细瘦多少似的,依然其势不减地继续向外扩展;光晕瞬间便与三圣的三件法宝接触了。而那声震天的巨响,此时才传入四人的耳中。

    只见那圈光晕在穿透水墙后,内环中又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并及时地附在上面,随之便与三件法宝化成的幕布撞在一起。那面幕布先是一阵急剧的飘荡,然后猛地一停,像是被突然凝固似的,跟着光线一暗一亮,那面幕布已是支离破碎,如朔风掠过残破的纸窗,最后化为漫天飞舞的蝴蝶似的。

    当那漫天的蝴蝶迅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后,那道涟漪似的光晕,终于变细瘦了许多,但似乎更结实了,正所谓短小而精干。

    若是一名大汉自爆,其威力光凭水龙珠也可勉强挡下,但二人同时自爆,其威力却不是一加一那样简单,爆炸力将增倍迭加,就象是当初在正阳界中那些火磺蜂自爆一样。

    风甲此时已无心观察,眼见光晕即将撞上空冥之轮,所以他正全力运转,将空冥之轮的急旋速度控至极限。只听得“嗡”的一声轻响,六面空冥之轮在急旋当中,已变得若有若无,其四周的光线顿时扭曲起来,风、云、雾、气等那些可见的,和不可见的,此时已凝结成六条巨龙模样,自四面八方向六面轮子中狂注而入。

    包括站在远处全神观注的圣仙三绝,在一股恐怖又诡异的拉扯力之下,全身竟有不由自主地向空冥之轮飘过去的迹象,而体内的真元甚至包括元神,也隐隐有破体而出的征兆。

    三人大惊,当下默运法诀,一层护体元罩闪现,将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忽听风甲急促传音道:“退到我身后!”身形闪动中,三圣已来至风甲身后,这才感觉那股吸扯力没有了,心定之余,相视一眼,各自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那道光晕在碰到空冥之轮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拉长、变细,无数道杂色的线状物体如蛇如电般地急窜、闪耀,向急旋的六面轮子狂注而入。一时,宛如霹雳般的“噼里啪啦”声响个不停,电光四射。

    若论风甲的空冥之轮,其坚厚凝实之处,自不远不及王风本人了。但这毕竟是风甲、风乙二人共同施展的结果,要是只凭一个分身放出的空冥之轮,那将更加单薄。光晕轮子两两相触,整个空间似是突然一紧,风停云住,六条急冲入轮子中的巨龙也停止了扭动、旋转,定在空中,时间,也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不前。

    三息。整整三息过后,六面淡淡的空冥之轮忽又变得厚实起来,旋转速度大减,然后,轮身急剧地膨胀,如同一个皮囊被迅速地充气一样,高高地鼓动起,晶光闪亮,又如同一个水晶巨球一样。

    “嘭”的一声巨响,球体破碎,一道强烈的气流卷来,四人身形跌跌撞撞,如断线风筝般地,被卷得飞退。稳住身形后,定睛瞧去,只见烈日照耀之下,无数块闪亮的破碎镜片如天女散花般地灿烂夺目。那是空冥之轮破碎后的壮观场景。

    “噗”的一声,风甲喷出一口鲜血来,一时脸如金纸,气息黯然。南宫、雷霸二人连忙一左一右地将他搀扶住,察看之下,俱是一脸的担忧,一边儿的赤鸾,此时也是花容失色,星眸中,隐有泪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