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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职业杀手露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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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让他放心,并对天发誓,李永昌才松了口气。春水问他,如果警察来了,向他求证这件事,他会不会说真话。他有些犹豫,说有些不相信警察,如果把大拿、罗汉抓了又放了出来,他,还有他的家人,可能就会遭受黑手了。春水让他不要顾虑太多,这世上,还是有正义公正存在的,坏人多,就是因为大家都在害怕,坏人就肆无忌惮了。

    看来老七的调查是确凿的,城管队里确实潜伏着一名杀人犯。按照老七的消息,罗汉经常接活,如果这活是杀人,那么罗汉就是职业杀手了。

    职业杀手,这在电视电影中才会遇到的人,生活中,现实里,就遇到了,春水叹了口气,做了官家的人,当了领导,遇到的事越来越觉得触目惊心,还不如做个普通百姓呢。

    杀人的人找出来了,到底杀了谁却不知道,仅凭李永昌的一面之词无法判定其中的究竟。春水想会会这位绰号“罗汉”的城管队员了。他有些兴奋,与职业杀手面对面,让他很期待。也许是电影看多了,那些杀手,个个长得英俊冷酷,手法高明,枪法精准,武艺高强,而且还讲规则。他一再提醒自己,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行事要处处小心,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前功尽弃不说,很可能会惹出新的人命来。

    “罗汉”还未见,春水却差点见了阎王。他下班回家,把车开进车库,刚打开车门下车,突然从外边冲进一伙不法之徒,手里拿着砍刀,二话不说,就朝春水砍将过来。要是别人,不死也会丢半条命,春水的反应哪是常人可比的,他下车之时,就觉得阵势不对,空气中弥漫着杀气,他下车站定,就明了那伙人来的方向与人数了,所以他早有准备,赶紧找了便于防御的位置,静观其变,为首的很年轻,二十出头,胳膊上纹了许多刺青,十分显目,紧咬着牙关,下手特别狠,专砍春水的手和脚。看来他们得到的指令是要春水的手脚。春水机敏地闪过,可对方人太多,足有七个,躲得了这个,岂躲得过那个。不能一味地防御,要主动出击。

    他想起自己在医院用药丸击中苍蝇的功夫,急中生智,掏出口袋中车钥匙,朝那为头的扔去,距离近,用力狠,那人应声倒下,不能动弹,似乎性命不保,其它几个见为头的倒下了,不敢上来了,一个个拿着刀,呆立在那里,春水又揪住一个,用力一扔,他整个人在空中做了个优美的旋转,犹如体操中的空翻,但落地时却不怎么优美了,实实地撞击着地面,把他的五脏六肺都移位了,身体痛苦得蜷曲着,不断地呻吟。剩下的几个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刻作鸟兽散,四处逃走了。地上的两个还在那里颤抖。春水打了110。

    警察很快来了,问清了情况,春水与他们一道去了公安局做记录。警察听了他的口述,说什么都不相信,车钥匙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将人打在地上一动不动?春水说了几遍,他们还是不信,还认为春水的话里水分太多,有说假话做伪证的嫌疑。春水急了,怎么说真话没人信呢?警察让他试试,试了才知真伪。

    警察给了他一个粉笔头,要他击中五米外竖立在桌子上的铅笔。难度很大,那些警察准备看他的洋相呢,吹牛吹得有点大,满嘴谎言的犯罪分子警察见得多了,但把自己说成是武林高手的,警察还是第一回见到,这家伙该不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几个警察在那里议论着。

    春水见他们这副样子,有些不屑,哪条法律规定要我证明给你们看了,你们叫我证明,我偏不。不法分子袭击我,你们该做的,是调查清楚这伙人是谁,受谁指使,而不是怀疑我,说我说假话。

    他们见春水犹犹豫豫的样子,更加相信他在说假话了。两个受伤的不法分子已经在医院接受抢救了,他们人事不省,不能言语,现在能说话的,只有春水。春水的话,他们又不信,还让春水交待,坦白从宽。

    春水哭笑不得,太荒诞了,受害者反变成嫌疑犯。他僵在那里,警察还一再地威胁他,说再不说要给他上手段。

    警察的手段春水是见识过的,当初为了一辆赃车,他吃尽了苦头,被打得下半身不能自理。现在他被人袭击了,反被说成是犯罪分子,再不说,可能又要被打得全身不能自理了。

    看来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了。

    他说:“如果能把铅笔击中能证明我的清白,证实我说的是实话,那么我做给你们看。”

    他拿起旁边的粉笔头,轻轻一扔,五米外的铅笔应声而倒。

    警察还是不信,把铅笔移到十米开外。春水再次击中。

    他们半信半疑。车钥匙能将人打得昏倒在地,要有多大的气力呀。他们叫来了局里力气最大的干警,说要与春水比比手劲。

    春水心里一肚子的火,那人把手一递过来,春水就把他捏得呲牙咧嘴的,说疼疼疼,春水问他还比吗,他不敢比了。

    这下他们信了。

    春水说他还想回家吃饭呢。这时所长来了,问起春水的身份,听说是城管局的领导时,连忙陪着不是,说多有得罪。春水让他查清楚,到底是谁想杀他,一有消息,立刻告诉他。这是公然袭击国家工作人员,太猖狂了。

    所长表示一定会把这个案子上报的,并有专人在医院盯着,待他们苏醒恢复了,马上展开审讯。

    春水回到家里,一点胃口都没有,晚上没有吃也不觉得饿。他心里清楚对他下手的是谁。但他不清楚是什么风声让那帮人对他痛下杀手的。

    他想,如果他被人盯上了,小龚呢,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每天在大拿的公司上班,与狼共舞,比他更为危险。

    他连忙给小龚打了电话。

    那头接了。

    “小龚,最近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吧?”春水急切地问。

    “还好呀。”

    “大拿他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没有呢。他在一次会上曾经说有人想害他,让全公司的人口风紧点,不要乱说话。谁乱说话就没有好下场。”

    “那你要注意点,上班下班时,多防备些,遇到什么陌生人员靠近,要提高警惕。”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小龚察觉出春水的异常来。

    “我今天被人袭击了。”

    “啊?有没有受伤呀?是谁干的?”小龚大吃一惊。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你放心,我没事,现在我主要担心你。你一个姑娘家,要多多小心。”

    那头沉默了,估计被感动了。过了一会,她哽咽着说:“你放心吧,我没事。就算有事,有你的关心,我也知足了。”

    春水一个人坐在家里,孤独如浪潮一般不断地袭来,突然被袭,安全感荡然无存。虽然他心里早有预料,可一旦来了,还是觉得难受。

    他给嫂子打了电话。

    她正在陪孩子做作业。她对孩子说:“春水叔叔来电话了,做个好孩子,我就让春水叔叔给你们买玩具。”孩子喜欢春水,盼着他回去。春水每次都会给孩子买礼物,书籍、玩具、食品,应有尽有。

    她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遇到什么事了?”还没说话,嫂子就觉察出春水的不对来。

    “吃了没?”春水半天憋出一句话。

    “当然,这么晚了。你还没吃吗?”

    “是呢,今天工作忙,忙完了又不想吃,这会又饿了。”春水怕她担心,还是没有说被袭击的事。

    “唉,一个人在外边,一定要注意身体哦。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身体才好。不然,就算你有铁打的身板,也经受不住的。”嫂子不停地叮嘱他,教师总是絮絮叨叨的。

    “嫂子,你现在过来,做饭给我吃,行不行?”春水突发奇想。

    “你疯了,现在过去,到你那都快十点了,你饿过头了,对身体不好。听话,现在去吃饭,不想自己做就到外边吃去。”嫂子还没有来过春水的新房子。每次邀请她,她总是推辞。

    春水兴致又落了下来,“知道了,我这就去吃饭。替给孩子问好。”他挂了电话。

    开了盒方便面。已经很久没吃这玩艺了,偶尔吃吃还是蛮香的。有段时间,春水靠方便面度日,后来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作呕。现在吃惯了山珍海味,倒想念起过去的味道来。

    还是觉得很空落。

    小江现在做什么呢?她与木头疙瘩一样的老公在一起,过得肯定寡然无味。春水从来没有提出让她来陪他过夜。说实在话,她能与他在一起,全因为她的主动。他是领导,必须端着架子,心里有许多顾虑。报纸电视上天天都在说要搞好作风建设,做廉政标兵,他当官不久,这些话对他还是有效果的。她的主动示好,他看成是两人的情趣相投,惺惺相惜,与权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