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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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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知青到底没能登堂入室,陈有山给她安排了个容身之处, 打发她住过去。她本来不愿意的, 可是也不知陈有山跟她说了什么,她拎着铺盖走了。

    她住在当初梅子母女被分家单过时最初住的那间草棚子里, 后来梅子娘攒了钱,请村里人帮忙盖了一间小小的土胚房先住着, 最起码不用担心冬日里哪天突然被积雪压垮屋子。

    安排好杨知青,陈有山又催着陈建设把他老婆孩子接回来, 这件事陈建设是愿意的,可是陈杏也许是心冷,一直不肯松口。

    甚至陈有山和刘翠也一起登过门,虽然刘翠满面不情愿,但还是在陈有山的要求下跟陈杏娘家人说好话, 态度摆的极低。

    不光是村里人,连陈杏娘家人都变了态度, 反而劝说起陈杏来,说她男人已经知道错了, 公婆又是这么明事理, 再不回去就是矫情了。在她们的意识里, 根本就没有离婚这件事,从头到尾, 她们的要求都是陈建设认错, 给出补偿和保证, 就算是对陈杏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离婚?想都没想过, 离了婚的女人那成啥了。丢死个人,不光丢自己的,还丢娘家的。

    这个论调是向辰从陈杏娘嘴里听来的,他惦记着那几个孩子,后来找机会去探望了一回,陈杏娘愁眉苦脸的抱怨闺女脾气倔,陈建设都来认错了,公婆都上门了,还赖在家里不走,想让向辰帮忙劝劝。

    向辰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都这样了,这种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吗?结果反而是陈杏娘对他的话感到不敢置信,甚至因为他提了离婚这个词,矢口不提再让他帮忙劝陈杏的话。

    最后向辰只在陈杏娘的监视下,跟几个孩子说了几句话,就被盯着离开了。

    因为陈杏的不配合,后续事件好似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村民们也日日有谈资,对于陈杏的态度也从同情转变为不知好歹,以后会吃大亏。

    向辰听见这些话就难受,但是这些人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他改变不了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每每只能回头在孩子们身上使力气,教导她们,就算是女孩,也要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没等这件事落下帷幕,很快另一个消息传来,压下一切流言蜚语,整个华国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太阳落了。

    消息传来,从陈有山到大字不识的一个的老奶奶,皆是失声痛哭,整个村子弥漫着哀恸的氛围。

    向辰怔怔的坐在书桌前,因为知道历史,他知道总有这么一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心里还是这样难受。

    地里的活停了,学校停课了,整整修整了三天,才重新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再出现时,许多村民腰间缠着白布,脸上依旧带着哀容。

    接下来的日子,许恒洲陷入忙碌之中,除了学校的工作,还要联系外面的朋友打听消息。他是知道历史,但是只有一个大概的时间线,具体情况并不了解,这种时候,消息不灵通可不是什么好事。

    秋天,院子里的石榴又熟了,向辰坐在树下吃石榴,许恒洲兴冲冲从外面走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恶势力被打倒了,国家的秩序恢复到一个新的高度,这意味着,农场里的那些人,很快要迎来新生活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国家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河村远居靠山的偏远地方,对外面的情况了解不多,唯有陈有山开会的时候会得到一些消息,也只是一鳞半爪,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是个有成算的,只是私底下约束好村民们,尽量保证村子里不出什么事。

    好在大河村还算和谐,乌七八糟的事很少,陈建设和杨知青那件已经是近年来最惹人耻笑的事了。

    因为中间经历过一场重大变故,村人们说闲话的心淡了,这件事也就这样慢慢过去了。陈杏在多方压力下,到底带着孩子跟陈建设回去了,只是心里怎么想的,就难说了。

    杨知青成了村子里的笑话,也是人人排斥的对象,她原先那个轻松的活没了,重新下地,去了地里也没人跟她说话,不管是村民还是知青们,都无视她排挤她。

    向辰撞见过一回,几个村里的混混子围着杨知青说恶心话,他默不作声地转头去把陈有山叫来了,后面的事他没管。

    要他说,这件事里过错最大的应该是陈建设,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抛弃了自己身上的责任跟别的女人厮混,带来这样的后果,现在的结果对他而言,惩罚实在轻了。

    但是世情如此,他没资格对这件事指手画脚,哪怕心里厌恶陈建设为人,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至于杨知青,他对她并不同情,做了小三的是她,破坏了别人家庭的也是她,陈建设有错她也跑不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陈建设可能是哄了她,但是后面再跟陈建设偷情,他听得真真切切,陈建设可没逼她。

    更何况,向辰还记得捉奸那晚她看向许恒洲时充满恨意的眼神,许恒洲又做错了什么,不该没有老老实实被她利用?

    所以向辰遇见那样的事,只是选择叫陈有山过来,他不同情她,但也不希望一个女孩子遭遇这样的事,不管那个人是谁。

    这一年秋天好像过得格外快,一转眼又是冬天来临,今年的冬天,向辰和许恒洲要留在大河村过年,不能去西北。

    早在深秋时,他们就收到宋文彬来信,告诉他们,情况有变,让他们今年不要去西北,这也是李老他们的意思。

    向辰知道,这些人政治敏感度不缺,很明显知道他们的处境会发生变化,目前看来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但事情没定,谁都不能说个确切的结果。不让向辰和许恒洲过去,是怕万一有什么事,牵连到他们身上。

    许恒洲知道最后结果一定是好的,别人他不敢说,只看何远峰以后的地位,就知道这回他肯定起来了。农场里那群人算是患难之交,感情相当不错,只要何远峰能起来,势必会拉拔其他人一把,连着萝卜带出泥,许恒洲觉得,他和向辰以后的靠山怕是稳当了。

    唯一对此不满的就是小平安了,她盼着向辰盼了一年,在她的意识里,只要到了很冷很冷的时候,小哥哥就该来看她了,所以虽然她出生在春天,却最喜欢冬天。

    然而这个冬天,她却等不到她的小哥哥了,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据宋文彬信中酸溜溜的说,哭得饭都少吃了一碗。

    向辰看得跟着心酸,饭都少吃了,这应该是真的伤心,他家小平安果然最喜欢他。

    连着几年,他们过年的时候都不在村子里,而且不出意外,这也是他们短时间内在村子里过得最后的一个年了,所以这一年冬天,向辰和许恒洲干脆请村里相熟的人家一起大吃了一顿。

    腊月间,院子里摆了好几席,热热闹闹吃完,又热热闹闹散去,最后留下的只剩向辰和许恒洲两人。

    大年三十,向辰和许恒洲一起守岁,随俗买了一挂鞭炮,响亮亮地放了一挂,整个村子在鞭炮声中迎来了一九七七年。

    大年初一,向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晚说好守夜,守着守着就到床上去了,许恒洲美其名曰,帮助他保持清醒,并用这个借口折腾了他大半夜。

    向辰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胳膊一伸出被子,皮肤上立刻被冷空气激出一层鸡皮疙瘩,冻得他一个哆嗦,立刻又缩了回去,继续跟床铺缠缠绵绵。

    冬天赖床简直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不用上班上学,想赖到什么时候就赖到什么时候。

    向辰眯着眼睛舒服服躺着,摸了摸咕噜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心想,除了肚子饿,再没有别的不好了。

    在床上滚来滚去,很快滚出来一个惊喜,向辰拿着从他枕头下面蹭出来的红包笑弯了眼。厚厚的一个大红包,打开,里面全是最大面值的人民币。

    许恒洲端着一碗饺子进来,向辰美滋滋地举着红包给他看:“这是给我的吗?”

    许恒洲看他开心,也跟着笑:“给你压岁,先收好吃饭,吃完再看。”

    向辰嘀咕着:“我都已经十九了。”却还是乐呵呵地把红包收了起来,不管多大年纪,收到红包总是值得开心的事嘛。

    许恒洲催着他批了棉衣坐起来简单洗漱过后,直接支了个小方桌,让他在床上吃了两碗饺子。

    吃饱喝足漱过口,向辰赖在烧的暖和和的炕上不肯下来,许恒洲收拾好碗筷,洗过手,干脆关好院门,脱了外套跟向辰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昨晚他也没睡好,向辰可比他先闭眼,早上又早早起来锻炼加做早饭,这会儿也困了。

    躺进暖和的床铺里,抱着自家小男朋友,许恒洲舒服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睡醒,已经是半下午了,起来补了顿午饭,晚上大河村有风俗要谈年。

    所谓谈年,其实也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话,向辰和许恒洲就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该说的话平日都说尽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又被许恒洲哄着去做运动了。

    “你看,共同构建生命大和谐,还有比我们这个年过得更有意义的吗?”许恒洲断断续续道。

    向辰被他的动作弄得轻抽了口气,心里冷哼一声:“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