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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一连串的鼓掌惊醒了如坠入梦中的众人，殷小姐和郑以沫同时回头，却看见本应该送苏尔欣回家的霍祁深站在门口。
试衣间的灯光亮起来，霍祁深目光紧锁在殷小姐身上，向郑以沫走来。
“这件衣服，是你设计的？”目光流连之处都是嘉许。
“对，”郑以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身边的苏尔欣，“殷小姐定制的。”
话音刚落，殷小姐轻巧的接起话头：“我只是说了要参加晚会，让她随意发挥，唯一定制的可能是我的尺寸吧。”
霍祁深颇有意趣的扫了一眼她们身后人台上的其他衣服，挑了挑眉：“这件衣服，应该也有名字吧？”
郑以沫没想到霍祁深会问，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它叫凡砂。”
周围的设计师陆陆续续的散尽，苏尔欣看这三个人之间的谈话，自己竟然完全被排斥在外。
目光转向殷小姐身上那件凡砂——苏尔欣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天生就是殷小姐的衣服。顶级高定设计师之所以顶级，一是因为他们自身品牌风格受欢迎，另外很重要的就是，对于量身定制，能够衬托人的同时还保留自己的风格。
这两点，郑以沫几乎都做到了……
苏尔欣站在三个人的身后，灯光照了她半个侧脸，阴影下的左手暗暗收紧了拳头。拼什么她什么都有？
看着郑以沫谈笑自如的脸，心里的一股莫名的恨意在苏尔欣的意识里渐渐滋生：郑以沫根本就不配得到这些，我才是！
早点和谭梦娴合作就好了，苏尔欣竟然开始后悔最初的几个月自己拒绝了谭梦娴的提议，现在看来她说得对：哪有永远的朋友，只不过是竞争利益关系而已。
偷偷接了殷小姐的单子，然后来打压我么，苏尔欣轻哼一声，看向霍祁深绝美的脸。
还好我有祁深。
“尔欣？”郑以沫看到苏尔欣的脸色似乎不好，略带担忧的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了？”
“啊？”苏尔欣如梦初醒，“没事，祁深~我想回家了。”转头撒娇。
没想到霍祁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和殷小姐相谈甚欢。
“郑以沫，”殷小姐换下了凡砂，将它交给工作室助理包装后，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张黑卡。
“哦，”郑以沫觉得有点尴尬，“其实不急的，今天财务好像刚刚下班……要不您明天？”
殷小姐轻笑一声：“我没时间哦，”话音顿了顿，“我真的很满意你的设计，所以——我们之前谈好的十万，我会给你双倍。”
双倍！苏尔欣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般来说高定出了成衣后，几乎都是砍价的，而这种主动提价的——简直是百年难遇。更何况郑以沫还算是一个新人。
而且殷小姐也是时尚圈名媛。
郑以沫反而有点磕磕巴巴：“那个……不用的殷小姐，您能喜欢我的作品我就很感……”
“已经划过去了，”刷不了卡，殷小姐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够再度合作。”
“那是当然！”看着殷小姐这么坚决，郑以沫也不好再推脱，心里自然是满心欢喜。
苏尔欣不甘心的牙都要咬碎了。
“对了，”殷小姐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道：“我听说你在澜工作室也做了项目？要不是知道这个，我也不会前来找她们了。”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颗炸弹一般，基本等于明说殷小姐和霍祁深早就有关系。
郑以沫眼风扫了一眼霍祁深和苏尔欣。
后者明显脸更黑了——霍祁深反倒毫不在意一般，不遮不掩：“是啊，我之前也是看了WV的秀的，觉得澜工作室很有实力。”
特意点出来也“也看过WV的秀”回的滴水不漏。
殷小姐唇角绽开一抹浅笑，“那不如让我看看你做的什么项目？应该是你的定制西装吧？”
霍祁深眉宇间透出无奈——说实话，从将这个项目全权交给澜工作室以后，要不是殷小姐今天提，他几乎都快忘了 ……
“这个得问他们两个设计师了，”霍祁深看向郑以沫。
“呃，”郑以沫略微尴尬，“这个项目是苏尔欣全权负责的，你可以问一下她。”
一直游离三人之外的苏尔欣，猛然听到郑以沫提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接话：“祁深那个项目的确在我手里……”
“我想参观一下他定的衣服，可以吗？”虽然是问句，殷小姐说的却让人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以，可以……”苏尔欣慌乱的跑向人台，好一阵翻腾。
苏尔欣在那边忙，霍祁深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个项目原本就是他用来接近郑以沫的借口而已，不过今天看到郑以沫的设计，他突然有点好奇自己的项目目前是什么结果。
“找到了！”苏尔欣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将人台搬了出来，放到众人面前。看到衣领上因为放太久而积的灰，悄悄用手弹了弹，但是反而更脏了。
殷小姐看到人台上的黑色西装，似笑非笑的开口：“这就是你设计的？”
苏尔欣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不屑，心里有点紧张的看着霍祁深。
“我觉得挺好的，”霍祁深微笑，“很符合我项目的要求。”
就是这个设计风格，好像是书本上的教学剪裁？霍祁深依稀记得自己的某认设计系老师炮友给他讲过这个，只不过当时的他完全没有心思。
“真没想到啊，祁深，”殷小姐掩面而笑，“你这回追妹子还挺下血本的，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是越来越纯熟了。”
听了这话，一旁的苏尔欣涨红了脸。郑以沫尴尬的站在两人中间，看着殷小姐和苏尔欣针尖对麦芒。
“还没有完稿呀，”郑以沫今天第二回打圆场，“霍先生的项目要求也复古设计，他们一直忙，也还没来记得定稿呢……”
霍祁深无所谓的笑笑，毕竟他从来都没想过真的穿上眼前这件右肩明显有一块污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