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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暂时打消的念头
“知难而退？”上官夫人一时间没有能明白上官月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垂眸思索了一会儿，上官夫人皱了皱眉，让太子的原配知难而退的意思，也就是……
想到了什么，上官夫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姑母的意思难道是……”虽然德妃娘娘这么想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月儿寻上门去也实在是……太嚣张了点。
上官月才刚过十二岁，上官夫人已经在暗暗地替她考虑她的婚事，夫君要出身好的，年轻有出息的，婆母要好相处的，不论是小姑还是大姑都不能尖酸刻薄……
上官夫人想了很多很多，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让上官月去给什么人做妾。就算是皇家的妾……
不是上官夫人有骨气，但她确实不想让女儿人进宫，和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子的宠爱，生出的孩子还要继续争，争那个唯一的高高在上的位置。也就是说，宫中女子的人生，基本上就只剩下一个字：争。上官夫人以为，那样的日子，过起来太累了。
上官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是听说，太子和他夫人的感情很好的吗？”虽然太子妃没有和太子一道册封，但和上官夫人想法一样的人其实不少，不管皇上怎么想，是不是嫌弃太子原配的出身太低。太子毕竟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太子妃的人选，恐怕皇上是可以干涉的，但是不可以强硬地干涉，也就是说，只要太子的意志坚定不动摇，那么‘太子妃’这个名头迟早还是会落在他那原配身上的，毕竟他们一直恩爱，且已有一子。
长子于每个男子来说，都是很特别很重要的存在。后头即便再有了其他孩子，便是还是儿子，都是及不上长子在他们父亲心中的地位的。除非，那个长子不争气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上官月没有说话。
上官夫人明白她的心情，德妃娘娘的懿旨不可违背之外，上官月自己只怕也对那太子有了几分情谊，那位太子，据说样貌不俗，极像当年的贤王。当年京城之中，有多少女子，羡慕嫉妒贤王妃能嫁予贤王。
当年，又有多少人在贤王娶了王妃之后依旧不肯死心，想要入贤王府的。大约就和今时今日的德妃娘娘的想法一般，谁先进门不是最重要的，谁能得到更多的宠爱才更重要。毕竟……皇位之上坐着的人，有几个是原配嫡子呢？还不都是有能者居之吗？
“你和娘亲说说，昨天德妃娘娘都是怎么和那位关……夫人说的这事？”按照上官夫人对德妃娘娘的了解，只怕她更爱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上官月犹豫了下，把姑母和关静萱说的话简练地说了下。
上官夫人先是哭笑不得，而后有些愤愤，德妃娘娘想要以势压人，为什么不仗着她自己身为皇妃的势呢？非要搬出夫君来。万一这事不成，夫君被太子……将来的新皇记恨了可怎么办？德妃娘娘倒是没有什么的，倒时候即便新皇继位，她也算得上是新皇的庶母，新皇不会待她如何？可她的夫君，月儿的爹呢？那时候的年纪恐怕还远远到不了致仕的年纪吧。
“那么，那位关夫人，是怎么回答的呢？”
上官夫人说起这个，上官月的脸先是白了几分，然后又红起来，就这么红一阵白一阵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来。
如果对方针对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上官夫人真想叫声‘好’。德妃娘娘跟她说作为正妻要大度，要懂得进退。她倒好，立马就拿住了正妻的范儿，开始做出贤惠的姿态，愿意为夫君纳妾，纳长相好的妾，纳会生养的妾，只是不因为权势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让夫君纳妾。
可她说的多少牵扯到女儿，上官夫人听着就有些刺耳了。怎么她的女儿，就只能给人为妾吗？按照她的身份，与皇子做正妻也是足足够的了。只是可惜，太子成亲的太早。如果太子能早几年被寻回来，只怕她家月儿的这个太子妃之位，还真是能够稳稳地坐上的。
“月儿，你老实告诉娘亲，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嫁给太子吗？”其实上官夫人之所以这样问，是想要上官月一个否定的答案的，这样，她就能立马给上官月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这个时候的上官夫人是真的后悔的，如果不是太爱月儿，太在乎她的感受，那么当初，真是随便给她相看一户好人家，把她嫁过去都是好的。那么现在不要说回来一个太子了，就是再回来十个太子，这浑水，他们上官家也不用去淌。只是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已经太迟了。事实是，太子在月儿尚未定下人家的时候回来，这也许就是老天给他们的缘分，虽然很有可能是孽缘。
上官夫人的这个问题，上官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是昨天之前，她可能会娇羞地回答，“想的。”可是昨天之后，她突然觉得她这样的想法其实是有些令人不齿的，明明太子已经有了妻儿，她还听姑母的话，想要去插上一脚。她凭的什么呢？凭着自己的出身和容貌吗？凭这些自己都无法选择的东西？胜之不武。
“女儿……不知道。”良久，上官月说了这么一句。
这不是上官夫人想要的答案，上官夫人想要的答案，只是‘想’或者‘不想’两者其一，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
“那，这样吧，下回德妃娘娘再宣召你入宫，娘亲就和他们说你身子不适，不能入宫，如何？在你想清楚之前，娘亲都这么回答，可以吗？”
犹豫了一下，上官月点了点头。
“好，女儿都听娘亲的。”
闻言，上官夫人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上官月这里，是略有退缩。德妃娘娘那里，却是却想越气。那天之后，德妃娘娘的口头禅就变成了‘不识抬举’四个字。
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因为这个都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了一点儿错，都能被本就窝着火儿的德妃娘娘重罚。
“不行，本宫得再想想办法。”既然关静萱不肯主动就范，那她就只能逼着她就范了。而且这事儿还得办的快。在皇上向太子妥协之前。
德妃看着，于皇上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这片大好江山，如果慕容霖能够做到皇上要求的那些，那么他后宅的事，只怕皇上不会管上太多。毕竟家世低的太子妃也不是没有的，这样的太子妃虽然不能给太子带来什么助力，但是相应的，以后太子登记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外戚的问题产生。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就算想干什么坏事，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用。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让她就范呢？其实德妃娘娘是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是最快捷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的不想坏了月儿的名声，毕竟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她以后怎么有脸做这天下之母呢？
再者说，凭月儿的身份，如果只想给太子做个妾的话，根本就不用耍什么手段。直接进宫就行了。但是凭什么，凭什么她的月儿也要和她一样，屈居在另一个女人之下，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女人比她先进门？不行！她受过的委屈，不能再让月儿受。
更何况，若是月儿为妾的话，丢脸的不光是她和月儿，还有她那做吏部尚书的兄长，一个一品官员的女儿，被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做了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