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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公司最难的时候离开了我，你说，我已经给不了你什么了，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会来求我呢？”
“够了！够了！”郁小暖绝望地捂住耳朵，大叫：“不要再说了！”
“不够。”商逸寒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端起刚倒好的红酒，嘴唇轻抿，醇厚的香气在口中蔓延，看着她，他声音淡漠，每个字却锐利如刀，刺得她体无完肤：“这些，只是个开始，因为我就是想要看到你生不如死，跪下来求我的样子。”
郁小暖满眼震惊地看着他。
然后，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苦笑起来。
瞒不下去了。
再瞒，也只是伤人伤己。
泪水从她眼眶滑落，打在苍白的脸上，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她好累，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她定定地注视着商逸寒，双膝一弯，像是浑身都失了力气，就这么卑微，颓然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四处的空气凝固。
商逸寒垂眸看她。
冰冷的指尖一僵，在酒杯处狠狠收紧。
她的泪水打湿睫毛，打湿脸颊，打湿地板，分开一年，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她那倔强傲气的模样。
她朝他伸出手去，带着乞求和无助拽住他的裤角，因为哭泣，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听在商逸寒耳畔，每个字都像刀刃般刺进他的心头。
她说：“商总，我向你道歉，我真心地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当年的所作所为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可是，我当初离开你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吗能和你结婚我有多开心，可是结婚那天，爷爷出事了，脑血管破裂进了医院，商氏股票下跌，你为了我，和公司元老对抗，我真的不想连累你，我只是个平凡人，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我只有离开你才是对你好啊，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么痛苦，我本来已经很绝望了，可是有一天，沈乔又把我约了出去，他告诉我，爷爷出事是他派人所为，而且他还让人给逸雪下了毒，那是一种黑市里的禁药，解药只有一份在他手里，你还记得吗，逸雪那个时候痛不欲生，连生物院的教授都查不出病因，就是因为那个药，沈乔他威胁我，必须和他在一起，否则他就毁了那唯一的一份解药，我不敢拿逸雪的命去赌，因为我知道她是你最宠爱的妹妹，我接受了他的条件，这才对你下药选择和他一走了之，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你在教堂里找到了我们，可是那时我还没有拿到解药，如果沈乔死了，逸雪就死了，我不能让这一切发生，所以我才阻止了你，对你开枪的！”
郁小暖弯下腰去向他磕头，每一下落到地板都是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便红了，她哭得撕心裂肺，那些噩梦般的往事如今她终于有了可以说出来的机会，她解脱了，却也痛到崩溃，仿佛又将那些日子硬生生地经历了一遍，她心如刀绞，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哭腔，像个认错的小孩：“对不起，对不起，后来我拿到了解药，替逸雪解了毒，可是就在那一天，我遇到了林婧，被毁了容，失去了声音，等我醒来，你告诉我，沈乔死了，我受不了那些打击，所以一时也没告诉你真相，如果我知道，这些事会给你造成这么深的阴影，我一定不会隐瞒到今天，对不起，商逸寒”
商逸寒的目光骤然冰冷。
他冷冷地看着她，视线凛冽如刀，震慑人心。
纵使郁小暖没有抬头，也能深深地感到那抹灭顶之势的压迫。
这一刻，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尊严和感情都低到了尘埃里。
商逸寒修长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狠狠地收紧，似要将盛满红酒的玻璃杯彻底粉碎！
他的怒气排山倒海，这一年，他已经从未像今夜这般生气过了。
“对不起，商总，我本来是想，既然你已经和我的姐姐好了，那么这些事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了，可是，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一意孤行，有时候想想，我也很后悔，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那个时候没有把一切告诉你，我一个人承担，是我没有相信你，因为没有相信你，所以才会选择一个人去做那些事，可是现在，我知道我再不说，一切就都晚了，我不想再欺骗你欺骗自己，让自己的人生在悔恨中度过，一直以来，我爱的人就只有你，你要气我，恨我，我都接受，因为这些是我应得的，我不怪任何人，如今，沈乔死了，一切都结束了，逸雪也还好好的，商总，你就不能看在好歹我也救了逸雪一命的份上，放过辰希，好不好？”
她哭得喘不过气，最后坐直身体，掀开领口，露出她一直遮掩的伤痕：“这个枪伤，是我当初开枪打你，因为自责，也为了威胁沈乔交出解药，我自己对自己开了一枪留下来的，商总，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现在过得那么好了，逸雪也没事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她满脸泪水，用充满渴望与恳求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