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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燃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想给自己尝试一下的机会，我想看看自己能靠着自己走多远。”
“你知道现在外面那些团队在创业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么？”沈佳音开着车，笑得异常俏皮：“有些人说了，用自己的钱创业的都是傻蛋。”
封燃失笑：“那我就做个傻蛋吧……我总是在想，如果自己这一次创业失败了，我也不能把人家的钱亏掉，我没办法去还这笔钱。债务会让一个人彻底的毁掉，我不想遇到那样的情况。”
沈佳音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是是是，你的风格就是想的太多，而且喜欢替别人操心，我一早就知道了。”
封燃有些狼狈的看着她，脑子里想的是最开始和沈佳音接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怎么个相处模式，突然觉得心虚起来了。
沈佳音这是在含沙射影翻旧账吧？
果然，女朋友是不能惹的。
“你要是不忍心，你可以坑我啊。”沈佳音说的无比自然，她就是这么想的：“我给你投资，钱我那里有。”
“不用。”封燃有些求饶似的说道：“有些事不能妥协，妥协了第一次就有下一次，而人的处事方式就是在一次又一次中改变的。我知道自己可能有些不懂得变通……你不要生气。”
沈佳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封燃这个家伙也没招了。他有的时候……真的特别的“传统”，想法特别的“老年人。”
她干脆不再提这个话题了，看了看表，沈佳音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商场置办几身行头。反正时间还早，咱们也不急着回去。”
“不用了，我衣服够穿。”
“不够。”沈佳音坚定地说道：“你这一身在办公室里穿穿还行，你要是真穿出门谈生意不行。”
“为什么不行？”封燃皱了皱眉头：“我这一身挺好的，再说了，我只是去谈合作，又不是要去参加时装秀。”
沈佳音嗤笑一声，道：“你要是参加时装秀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时装秀只要有颜值就够了。可是出去谈生意谈合作不一样，你的衣着打扮和谈吐气质都是你身份和实力的象征，你如果想找一个实力不错的合作对象，那必须要把自己收拾的像有能力和人家谈合作，也有经济实力和人家一起合作的样子。不但你的这一身行头要换，回头我把苟海亮的车给你要来一辆，你开他的车去谈生意，保准比开你那辆小破车好。”
“苟海亮那辆奔驰？”
封燃刚想说怕给苟海亮剐蹭了不好，不打算借他的车，没想到沈佳音不甚在意的说道：“不，他有更好的，你开那辆好的去，奔驰平时他就开着到处跑，蹭了也不心疼的那种，你就去把他那辆不舍得开也想换掉的那一辆开出来就行了。”
封燃不敢想象在沈佳音嘴里连苟海亮都不怎么舍得开的车是个什么档次，有些想拒绝。
看出了封燃的犹豫，沈佳音大呼受不了：“我实话跟你说，苟海亮这家伙特别烧包，就喜欢这些东西。他爸以前在体制内，一辈子清廉的不要不要的，虽然他特别开明，支持儿子创业也支持儿子享受生活，但是豪车这东西他不赞成苟海亮买，也不许他出去招摇，不然就按照他的那个性格，肯定早就开车到处乱转，跟孔雀开屏似的了。他那车买来我记得也就开过两三次，再这么放着也是吃灰，不如让你开出去，也体现一把车子的价值。你放心，他肯定愿意，苟海亮没那么小气。”
不过看着沈佳音那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他也只能用了权宜之计：“如果到时候我真的要借车的话我自己去和他讲，开别人的车还是要谨慎的好。”
“行啊，你别看苟海亮那个人有时候斤斤计较的，其实那家伙最大方。他这个人，该花钱该投入的地方一点都不吝啬，为人处世更是没得挑，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朋友。”沈佳音忍不住感叹一句：“要不是这个家伙太没定性了，心思也太多，不然让他专心致志的朝一个方向发展，估计我们这群人加起来也没有人家能达到的高度高。”
封燃不知道苟海亮的家世竟然也不俗，这一次有了某种直观的认识。他回过神儿来，问道：“我还没问最近怎么不见他的影子呢？”
沈佳音撇了撇嘴，有些叹息的说道：“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易兴科技公司现在需要他开疆拓土，他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出差混酒局呢。第二，那就是他不好意思见我，所以最近都在主动消失，免得让我看到了他‘心烦’。”
封燃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他不敢见你？为什么怕你心烦？”
“嗨，还不是他自己喜欢多想瞎琢磨么？我离开易兴科技公司，他觉得自己没有跟我一块辞职就是对不住我，不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在乎，偏偏他自己弄得特别纠结。”沈佳音摇着头，一副拿苟海亮没法子的口吻：“说句没良心的，我也不是他的谁，没必要让他时时刻刻都跟着我跑。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一个呢，要不是手里的这点股权卖了个好价钱，说不定我现在也是个喝西北风的命，他跟着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从公司出来了，有点划不来。”
沈佳音想不通的事儿，封燃却知道答案。
苟海亮对沈佳音是个什么心思？沈佳音不知道，苟海亮也不敢让她知道，可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提到了那个人，封燃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愧疚。
尤其是看到了沈佳音手指上的那一枚戒指的时候，这种愧疚达到了巅峰。
不过愧疚的感觉一闪而逝，他没有因此而低沉太久，反而闭起了眼睛，不再想这事儿了。
金钱，公司，项目，机会……
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不行。
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苟海亮，可他自己呢？就是真的赢了吗？
其实没有。